导语:今古本《竹书纪年》皆有“尧元年丙子”语,因朱右曾疑“丙子”二字为荀勗﹑和峤等所增,故后之学者对两书中的干支纪年多不采信。然干支纪年法由来已久,盖自黄帝六十甲子成即流用至今。哲研习先秦古史久矣,间断偶得,发现文武周王、帝辛、武庚等人逝年天干莫不与日名相关,遂提日名死年天干假说,用之以考商末代五王继位年、去世年、在位年数等,莫不得心应手,结论皆接近史实,并能修订断代工程之错误年表。故信此论得立,将大有裨益于古史研究。
在殷周历史研究中,日名制问题无法回避,亦为历代学者重视。唯歧说纷呈,至今无法定论。所谓日名制,乃指上古贵族以日干纪名之俗,始见于夏,盛行于商。周初姬姓贵族式用渐微,然殷人继用如常。至少到西周中晚期,殷遗民依然保留此习俗。
据《夏本纪》载,夏帝王有名太康、仲康、少康者,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以为即大庚、中庚、少庚,系日名无疑。夏史中帝王以十干为名的还有孔甲、风甲、履癸。履癸即夏桀。商代先公自上甲微以下,皆以十干纪日符为名号。卜辞所见王室先妣及王室其他成员也类之。商王全系日名,从大乙(汤)到帝辛(纣)31王均以十干称名。![]()
人皆有名,名乃人之符号。凡物之形立,名随之生。人有名,犹物有标志,取以便称谓尔。日名制起源甚早,流行亦久,但至迟到两汉之际,学者已不知其来由。东汉班固整理的《白虎通》主生日说。其姓名篇提出:“殷家质,故直以生日名子也。”又说殷时“于臣民亦得以生日名子”。三国谯周则以为“死称庙主”(见《史记·殷本纪》索隐),也就是说日名是庙号,死后才定的。
民国初年,王国维依据卜辞资料,糅合《白虎通》与谯周之说,认为商王固有生名,谓“商人甲乙之号,盖专为祭而设。”庙号是根据各种情况确定的“祭名”,提出了死称或庙号缘自生日之新说,亦即祭名说(学界通常简称为“庙号生日说”)。
王氏谓日名乃死称之说,实为不刊之论。然其论日名来由,仍固守汉儒“以生日名子”旧说,不过是将日名换以祭名而论。董作宾据以进一步修正为“死日说”,认为“成汤以来以日干为名,当是死日非生日。”不过他亦承认“从残缺的贞卜文字里,找出某人的生日,以证明神主甲乙命名的来源,是绝不可能之事。找死日也同样不可能。”其说很难自证,故后世信从者也不多。
陈梦家承袭清人吴荣光“殷人日名犹如后世称排行”观点,提出了一种较为复杂的次序说。然李学勤反对陈梦家的次序说。1957年,李学勤援引卜辞为据,提出“庙号卜选说”,以为商王庙号是死后通过占卜选定的。
张光直《商王庙号新考》主庙主分类说。大意商王庙号系统可分为两组,谓商王室由政治势力最大的两大亲群轮流执政。据此提出,商王室实行内婚范畴的父方交表婚制,王位由舅传甥,而不是由父传子,因此祖孙同名而父子不同名。张光直将庙号问题引申到商王室继统法、王室亲属制度、婚姻制度、殷礼新旧二派问题的实质、昭穆制度的由来等等,遂触发了研究中国古史的中外学者之兴致,从而使得庙号问题得以广泛关注。张富祥《商王名号与上古日名制研究》提出内婚制,认为王的日名和母亲日名有关,与张光直观点有点类似。另外朱凤瀚提出过嫡庶说,日本学者井上聪有葬日阴阳说。![]()
对于上举诸家之说,哲在此无法一一訾议详论,怕篇幅过长。唯以为,上古贵族以日干纪名之俗并不复杂。甲金文字皆以证实,日名乃死后神主之称。粤若稽古,天干以纪年,地支以别月。干以纪日,则支以别时。黄帝以来,合为六十甲子以纪年日。干以主名,支为序数。“月、时”皆以地支序数。如“甲子”以纪年,则甲为年,子为序。“乙丑”以纪日,则乙为日,丑为序。古人生以名称,死以“甲乙”别之,盖纪其逝年天干也。此说如能成立,则殷周之际许多争论不休的问题,如武王克商年日、在位年数、成王继位和周公摄政年等问题就可能迎刃而解,进而可上溯推论商代各王去世年干支,得出正确的商代年表。当然这肯定要先推翻夏商周断代工程给出的武王克商年日结论。夏商周断代工程花费甚糜,耗时长久,更有数百位专家学者参与其事,然而给出的克商年日结论并不正确,西周年表更是差错甚大。自哲凭借一己之力考证得出武王克商在公元前1050年2月10日(夏历庚寅岁十二月三十甲子日,周正辛卯年二月三十甲子日)及周成王去世在前1008年5月1日(成王三十七年周正四月乙丑日)这两个关键节点时间后,周初史实已然清晰可辨,乃至迷惑至今的武王在位年数亦唾手可得。以哲推定公元前1050年为武王克商年之结论为准,则商王纣庙号帝辛非常符合源自死年天干假说,此年正是辛卯年。武王甲子日克商后不久,商纣王即自焚,死于辛卯年应该没有异议。商王纣之子王子禄父曾叛周自立,周公居柬(古荥阳)平乱。今本《竹书》记:“(周公摄政)三年,王师灭殷,杀武庚禄父。”据哲考证,是年为公元前1041年,农历庚子年。而王子禄父庙称武庚,这不是巧合,说明武庚日名乃是取其死年天干。接下来讨论下周武王在位年数。关于这个问题,有称在位三年的、四年的、五年的、七年的、十九年的。东汉学者郑玄与日本学者泷川资言引日本高山寺《周本纪》钞本,都认为武王在位四年。最近看到李学勤先生的一篇文章中也认可了武王在位四年的说法,虽如此,但这并非是正确的结论。出土应公鼎铭文记:“珷帝日丁”。此珷字乃武王专名,应公是周武王孙子受封得国之君主。左传称“邗、晋、应、韩,武之穆也。”邗晋应韩,盖皆是唐叔虞之子。后代应公记录下了先祖武王去世年天干为丁,极具史料价值。知成王十三岁嗣位,夏六月葬武王于毕,是年在丁酉年。自武王辛卯年三月初一甲子日灭商至于丁酉前一年十二月崩镐,武王在位恰有六年。与《逸周书明堂解》称武王“既克纣,六年而武王崩”又合榫。新见Ⅱ簋(哲命名其为武庚簋)中,武庚曾在十月朔日辛卯为其父帝辛作肜季,据哲考证恰在武王五年(前1045年)周正十月初一。当时武王病重不廖,曾派出周八士助祭,此举带有镇抚的意味。可见此年武王还在位,史记称“乃岁十二月崩”,盖以夏正而言,以周正而论,则干支纪年当为丁酉。(参见毛天哲“新见Ⅱ簋铭文释读暨文王四乳生八士相关问题蠡测”一文)故可推成王继位绝非断代工程所说的前1042年,而是在前1044年。此年为丁酉年,若依商例算作武王纪年(丧年归诸前王)的话,则成王即位在公元前1043年。然周武王崩,天下未宁,成王逾年即继位,以示天下有君。故成王成君嗣位当在丁酉年。武王自辛卯年灭商后在位六年,去世或在夏正丙申岁十二月,于周正而言为丁酉,夏六月葬于毕。故其日名取当年天干为日丁。罗振玉《三代吉金文存》刊有《冉作父己觯》的拓本记录,而宝鸡戴家湾、石鼓山墓地出土冉器甚多。陕西文物考古队队长刘明科曾撰文论证,认为不排除出自宝鸡戴家湾这一带。哲亦曾作《周文王生卒年考》一文,证得文王去世在前1062年(己卯年)。对于文王嫡幼冉季(叔郑)来说,文王日名无疑是“父己”。故可推《冉作父己觯》器主为文王嫡幼子冉季(毛叔郑),其封地有在宝鸡(古陈仓)。依据殷周之际日名取自死年天干说,哲还考证得出《清华简》成王所立彔子耿(圣)并非是学者认为的商纣王之子禄父,很有可能是禄父之侄。(王)子圣觚铭文“王子圣作父丁彝”,表明彔子耿(圣)之上还有“父丁”,而武庚庙号(日名)为“庚”,则更合理的推断是彔子耿(圣)乃商纣王之孙、武庚之侄。可见,认清殷周之际日名源自逝世年天干,不但对理清周初史实有帮助,如周武王克商年、在位年数,周成王元年以及在位年数等含混不清的史实基本能清晰可辨。而且可推而上溯考证商代先公先王的在位年数,唯限于篇幅,哲取其后五王以考。
因断代工程定克商年为前1046年(乙未),依据帝辛日名为逝年天干,则截然不符,故不取其说,以哲所定克商在1050年以推。今本《纪年》记帝辛“元己亥,在位五十二年”,则其去世年或在庚寅,或为辛卯,而武王庚寅始伐商,次年周正二月甲子克商,则纣王去世也当在辛卯,亦和哲之结论合榫。
今本《竹书》载:“(帝辛)三十三年,王锡命西伯,得专征伐。”此为文王受命始年。“四十一年春三月,西伯昌薨。”《尚书武成》周武王言:“我文考文王克成厥勋,诞膺天命,以抚方夏。大邦畏其力,小邦怀其德。惟九年,大统未集,予小子其承厥志。”文王受命九年而崩乃史实。之后所记,皆周武王继位西伯之史事,直至(帝辛)五十二年庚寅,周始伐殷。“(同年)秋,周师次于鲜原。冬十有二月,周师有事于上帝。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从周师伐殷。”此后即另起卷续记周武王十二年辛卯灭商事。可见武王继位西伯后确实未改元。此五十二年含武王继位西伯十一年,文王受命九年,文王为周侯二十八年。今本《竹书》原注称文丁十二年文王改元,则自文王成君继位至帝辛四十一年薨,恰亦是五十二年。古本《竹书》:“(太丁)十一年陟。”以西伯发辛卯年甲子日灭商反推,则(太丁)十一年正是在公元前1114年(丁亥),正符合商王以逝年天干为日名的假说。以文丁在位十一年上推,知文丁继位在前1124年夏历丁丑。与今本《竹书》记文丁即位天干纪年合辙。上二年为乙亥年,是可推知武乙去世正在此年。次年丙子为丧期,依旧例盖归于武乙纪年。今本《竹书》记武乙元年在壬寅,依文丁元年在丁丑,上溯计算,则武乙在位恰为三十五年。武乙之上有庚丁,壬寅前溯二年则为庚子年。可推庚丁逝世在前1161年(庚子年),次年(辛丑年)为庚丁丧期,按照旧例归于上王。断代工程没给出庚丁在位年数,只给出去世年在前1148年,且写作康丁。今本《竹书》所记也甚简,唯纪“(庚丁)元年甲午王即位居殷,八年陟”。以哲所考,今本《竹书》记载基本正确,唯说法需要修正。就是庚丁在前1167甲午年即位,前1161庚子年陟,故康丁应订正为庚丁。丧期一年,在位八年。综合以上分析可知,庚丁、武乙、文丁的庙号(日名)确实取自其逝世年的天干,符合哲提出的殷周日名取自死年天干假说。且表明丧后一年皆有归于前王的史官记事惯例。依此,则可以推断出帝乙、帝辛的即位年、去世年及在位年数。今本《竹书》记文丁在位十三年陟,古本《竹书》记文丁十一年陟。二者比较而言,古本记文丁陟年更符合日名取自逝年天干说。后一年丧期,照例归于前王,则帝乙即位盖在前1112乙丑年。依今本《竹书》参照古本,“文丁十一年陟”,同年杀周公季历,可证文王和帝乙同年丧父。依旧习皆应丧期后即位,文王和帝乙即位或在同元,或差一年。今本《竹书》帝乙元年在庚寅,原注周文王元年在文丁十二年,此二说皆有误。或可论定周文王和帝乙即位皆在前1112己丑年。依此计算所得,文王在位五十一年,恰和荀子说法合。唯帝乙在位年,说法不一。今本《纪年》称九年陟。《御览》八十三引《帝王世纪》:「帝乙在位三十七年。」而断代工程给出结论是在位二十六年。前推定文王和帝乙同元,则帝乙、帝辛合计在位年数应是六十三年。帝辛在位年至少22年以上(纣6祀文王初禴于毕+囚7年+受命7年+武王4年=24年),22祀坂方鼎是帝辛标准器。王国维说“武王继位4年后伐商,受命七年崩”,清华简《耆夜》有武王八年伐耆(qi即黎)国的记载,已证王说错误。以文王受命九年崩,武王继位11年后伐商计,则帝辛在位至少33年以上。依日名死年天干说,可推帝乙去世或在前1106乙未、前1096乙巳、前1086乙卯这三年中的某年。依例丧年算前王,则对应的在位年数分别为八年、十八年、廿八年。据陈梦家考证,出土甲骨文中,帝乙、帝辛周祭卜辞,祀数最大者均为廿祀。出土商器中,和帝乙帝辛相关的《寝孳方鼎》《肆簋》皆纪年为“惟王廿祀”。依陈说,那么帝乙帝辛均应在位二十年以上,今本《纪年》以帝乙在位九年则误。唯今本《纪年》帝辛所系五十二年,哲考证后认为非帝辛纪年,乃是文王被命为周侯之纪年。今本《竹书》记:“元年己亥,王即位,居殷。命九侯、周侯、邘侯。”大概是《竹书》整理者不察,将其系为帝辛纪年,实误也。
今本《竹书纪年》较古本添加了很多夏商周各代列王元年的岁名干支,张培瑜先生研究后认为,所增数值主要取自《大衍历议》,盖是唐宋以降后人所为。哲考证后认为,今本《纪年》或源自一行等历算家据唐初尚存的古本《纪年》用以校验历法的底本。且“命九侯、周侯、邘侯”是在帝乙时,故可断“元年己亥”帝辛即位,盖是唐历家误添岁名所为。细检今本《纪年》,文王继位(文丁十二年,原注:周文王元年)到(帝辛)四十一年去世恰五十二年,而武王庚寅伐商上距文王受命为周侯亦恰为五十二年。武王奉文王木主伐商,自称太子发,是武王克商前未曾改元的明证。那么武王所奉正朔自然是文王纪年而非帝辛纪年。(此为哲之独家发现,海内外学子并无一言以及,严谨剽窃。)文王初继位(时称周公昌),即立志为父复仇,古本《纪年》载:“帝乙二年,周人伐商。”帝乙十祀,十五祀有过两次征伐"人方"的战争,是殷末发生的规模较大,历时较长的战争。鉴于当时的形势以及季历被无辜诛杀的内疚,帝乙对周人采取了和亲的政策并任命西伯昌为周侯。易有帝乙归妹卦,诗有大明思齐篇,皆传颂大邦有子太姒归周之事,绝无虚妄。据文王十三年生伯邑考、十五年生武王发,文王娶太姒盖在文王继位十年或十一年,而帝乙命周侯亦在帝乙十一年。诗经大明篇:“有命自天,命此文王。”叙说的或即指此事。这就能很好地释解了“文王受命惟中身”这个历史疑案。据哲考证,文王在位五十一年,寿七十九(虚岁八十)(见拙作《周文王生卒年考》)。西伯昌受命为周侯正是在文王四十岁时。周人讲受命,根据情形有多种不同含义。受天子命为侯,亦是其中一种。若克商后周人习讲的文武受天命代商而王,那至少在太姒作程窹之后。若周代彝器毕克鼎铭就有“受命毕公”句,总不能理解为毕公受天命吧。清华简《程寤》记载,文王妃太娰做了一个梦,商代朝廷中长满了荆棘,她的儿子发,也就是后来的周武王,把松柏这些常青植物移植到商廷中,代替了荆棘,史祝解释为“周将代商之兆”,这就是著名的太姒之梦。但《程寤》首句“隹(惟)王元祀貞(正)月既生霸”后人很难理解,有的学者认为这是文王已称王的证据。在哲看来,此篇中的王,属于史官对文王史迹的追述,发生的时代显然是在文王任周侯期间。今本《竹书纪年》载:“二十一年春正月,諸侯朝周。伯夷、叔齊自孤竹歸于周。二十二年冬,大蒐于渭。二十三年,囚西伯于羑里。”哲以为,夏历正月无须冠名春字,殷历正月乃在夏历十二月,此“春正月”乃周人特称,可以表明此年文王已改历朔。“諸侯朝周”表明文王实际已然称王。故次年纣王大蒐于渭,后一年就囚禁了文王。史载“至纣六祀,周文王初禴于毕。”这是文王对先祖上帝以禴礼祭祀。可见,文王受命周侯期间,在帝乙去世后,不但颁行了周历,有了自己的纪年,也仿商王室行祭礼。正是因姬昌在毕地初禴(春祭曰禴,禴祭乃古代君王才有资格行的祭礼),僭越礼制有称王非分之心,故为纣王不容,将其拘押到羑里。为此可推而论说,太姒程窹或发生在周侯二十年之前。商纣王“囚西伯于羑里”与“纣六祀周文王初禴于毕”或为同一年事。那么帝乙去世必在周侯二十一年之前。以武王克商为历点上溯,周侯二十一年实为文王在位三十一年。商纣王“囚西伯于羑里”在辛酉年(前1080),则帝乙去世年最有可能在乙卯年,帝辛元祀则在丁巳年。以此推算,则商纣王“囚西伯于羑里”是在帝辛五祀,而《唐书历志》:「至纣六祀,周文王初禴于毕。」看似文王在帝辛六年还能主持祭祀,貌似和史实不合。哲案,年祀有别。看似有差,实际契合的很。今本《纪年》:“六年,西伯初禴于畢。”商祀皆在岁终,帝乙去世在乙卯年,则帝辛元祀严格说应该是在夏历丙辰年的岁终。以周正言,商纣五祀,才是帝辛六年。因为年、祀纪年法固差一年,和哲以前考证认定周武王十二年灭商和“十三祀王在管”所记事为同一年的判断契合。从中也可以看出,前商王去世后一年,亦可称为后商王的元祀年。但若依据商初太甲元祀例,则商王去世后一年皆归诸前王。既然今古本《竹书纪年》史官纪年皆以周正,那当以周年为说才是。今本《竹书》将“西伯初禴于畢”错系到(周侯)六年是整理者未能明白此五十二年非帝辛纪年,乃文王纪年。《唐书历志》写作“至纣六祀”是据竹书原文有“六年”,误改周年为商祀,殊不知商祀、周年各有别。故可以论定帝乙去世年必在乙卯年(前1086),帝辛即位在前1084丁巳年。依据殷周日名死年天干说,结合哲所考定的武王克商年日结论,已然可轻松将商末五代王即位年、去世年、在位年数排出如下:庚丁,前1167年-前1160年,
庚子年去世,在位8年。
武乙,前1159年-前1125年,
乙亥年去世,在位35年。
文丁,前1124年-前1113年,
丁亥年去世,在位12年。
帝乙,前1112年-前1085年,
乙卯年去世,在位28年。
综而述之,哲所立论“殷周日名死年天干说”若能确立,则夏商各代先王先公去世年也可据其日名推算得出。如此入手,则夏商周断代疑案可迥然而解,三代年表可粲然而列,华夏信史可自周而复始推而向前矣。
[1]李学勤:《评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考古学报》1957年第3期.[2]班固等:《白虎通义》卷下《姓名》,台北:商务印书馆影印四库全书文渊阁本,1986年,第850册,第55页.[3]王国维:《殷礼征文·殷人以日为名之所由来》,《王国维遗书》第9册,上海古籍书店,1983年.[4]董作宾:《论商人以十日为名》,《大陆杂志》第2卷第3期,1951年,第10页。[5]张光直:《商王庙号新考》,《中央研究院民族学研究所集刊》第15卷,1963年.[6]陈梦家:《商王名号考》.燕京学报,1940.[7]吴荣光:《筠清馆金文》卷1《商祖乙觯》.道光壬寅南海吴氏校刊本.[8]张富祥:商王名号与上古日名制研究.《历史研究》,2005/02.[9]王国维:《观堂集林》第2册,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424页。[10]刘莉/刘明科:也谈石鼓山西周M3墓主及相关问题.《宝鸡社会科学》.2017年第四期.[11]徐文靖:《竹书统笺》.文渊阁四库全书本,清代.[12]方诗铭/王修龄:《古本竹书纪年辑证》.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年:2005-10.声明:本文极具学术价值,由毛天哲原创首发于微信公众号和今日头条,严禁抄袭或洗稿,有报刊杂志想刊登的可联系作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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