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帝对如此宏富的典籍倍加珍爱。康、雍、乾三帝在研读经史、敕纂新书之余,还组织儒臣对各种古籍进行整理考订,鉴别真贋,选择普本,修补装潢,并定期责专人点查、抖晾、除尘、防蛀。康熙皇帝在这方面开创了先例,他常命内廷翰林对一些古籍加以考校、抄配,有的还交武英殿修书处重新装潢,改订本册,配做套签、书匣等,并以白浮签记录下来附在书内。如《前汉书》内的签注:“一、《前汉书》原一套十六本,四十二年五月十五日,宫内发下改二套十六本,是明天启年史官陈仁锡评刻。二、《前汉书》改错字二百十九个,添字二个,删字二个”。这些工作不但为书籍增色添辉,提高了书籍的自身价值,也为宫内保护图书奠定了初步基础。这是目前所知清官早期保护善本古籍的一般情况。此后,各帝大都继承了这个传统,仿效上述做法,对宫内收藏的善本图书加以保护,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
乾隆一朝有二次。一次是在乾隆九年,命廷臣检阅各处典藏的宋元明善本,进呈览定后集中收藏在昭仁殿,乾隆賜名“天禄琳琅”,为保护这批罕见古籍提供了极为良好的条件。第二次是在乾隆四十年,因修《四库全书》而采进了大量珍本、善本图书,有待选择充实原有的善本收藏。于是,乾隆帝命于敏中、彭元瑞等人,对“天禄琳琅”等善本书进行重新整比,剔除贋刻,充实精品,并编成《天禄琳琅书目》十卷,共收宋金元明版书四百二十二部,分别著录其刊刻年代、收藏家题识印记,并撰题解。其中一些流传有绪、极为珍贵者,还有乾隆御笔题识诗章,绘以乾隆肖像。各书前后都钤以“乾隆御览之宝”,“天禄琳琅”等玺印。全书以经史子集为纲,以宋金元明刊板朝代为序,开创了清内府编辑善本书目录的先例,显示了当时内廷翰林们鉴赏古籍、考订版本和编辑目录的水平。经过这次整顿,昭仁殿藏书的数量、质量较前都有显著提高。
嘉庆朝整理保护善本书的活动只有一次。乾隆四十年以后续收的古籍,大都散藏在御花园内的养性斋、摛藻堂等处。嘉庆二年二月,乾清官失火,波及昭仁殿,迫使嘉庆帝即位之初就不得不着手整理此处的善本图书。同年九月,命尚书彭元瑞等人精选他处善本充实昭仁殿藏书,并仿《天禄琳琅书目》体例,编辑《天禄琳琅书目续编》二十卷。共收书六百五十九部,宋辽金元明五朝珍本俱全,较前编更为丰富。正如彭元瑞所说:“合前后二编校之,其书中体例、记载,一依前帙,互见别出,各有源流,而其规模有拓而愈大,析而弥精者。……凡皆宛委琅函、嫏妚宝简、前人详跋、名家印记,确有可证,绝无翻雕赝刻,为坊肆书贾及好事家所伪讬者。”嘉庆二年十一月,颙琰帝问及昭仁殿入藏情况时,彭元瑞回奏说:“现在昭仁殿陈设书笈内,成安家书笈约有十分之三,每本均有‘谦牧堂’图记。其七分,皆御花园旧藏之书,尚有康熙年间南书房认片在内。査前次宋版书共七架,今装十一架,既属较多。而宋版内如《春秋经传集解》、《资治通鉴》、《通鉴纪事本末》、《杜氏通典》,又如影宋抄算书各种,尤为稀世之宝,实较从前更为美备”(按:“谦牧堂”为揆叙之堂号。揆叙,清宗室,满洲正黄旗人。康熙三十五年后,历任翰林院侍读、掌院学士、日讲起居注官、礼部侍朗等职。清代著名的藏书家。康熙五十六年卒)。昭仁殿藏书经过这次充实整理后,在数量和质量上均较乾隆四十年有新的提高。并且,每部书钤以“太上皇帝之宝”、“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八征耄念之宝”、“宜子孙”、“天禄继鉴”等玺印。但由于宫中收藏善本以满足皇帝鉴赏为主,负责审定的大臣们又并非是鉴赏高手,其审定版本的方法尚属简单,所以,仍有以翻刻为真本等错误。这是继乾隆只有的第四次保护善本古籍的活动。
清宫第五次保护善本书是在道光即位之初。当时,宫内善本虽无新的采进,但昭仁殿藏书经过康、乾、嘉三朝共四次的整理、补充,已具相当规模,是官内藏书的精华。历经百余年的变迁,一些书籍的函套破损、面页糟朽、虫蛀等日趋严重,成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因而,于道光元年,即命廷臣对“天禄琳琅”藏书进行点查,凡属破损、虫蛀的书统交武英殿修书处加以修补装潢。据载,当时修书处先后两次装修“天禄琳琅”书;一次是装潢修补《六家文选》等书,共五十五部一百五十二套八百五十一本,“全部改做杉木板,石青杭细套,石青杭细面,包角穿線,安挂签”。第二次是装潢《唐类函》等书共一百三十二部三百八十三套二千六百九十本,全部改做杉木板,其中除宋板《礼记》等书六套,仍用原锦套面糊饰,不换杭细套,其余都改用石青杭细套、各色笺纸面页,包角穿線,安挂签”。所有书内虫蛀之处,视其情形轻重,详细查数补衬”。以上两次共计装潢修补书籍一百八十七部五百三十五套三千五百四十一本,约占《天禄琳琅书目续编》著录总数的三分之一。与此同时,还命廷臣从其他各处藏书中检选善本补充昭仁殿藏书,并仿《续编》体例,编辑《天禄琳琅书目三编》。光绪二十年前后,廷臣奉勅检査各处存书时,“在景阳宫内检得道光年编《天禄琳琅三编》写定进呈本一函”,可为佐证。
咸丰年间,由于政治、经济衰微等诸多原因,统治者无力顾及善本图书的保护工作,这加上英法联军的入侵,宫内珍藏的许多文物精品和善本古籍惨遭盗毁。同治皇帝冲龄,国力日衰,秘府藏书基本上无人问津。直至同治十三年正月、二月间,才由奏事处总管太监孟忠吉两次传旨,着修“天禄琳琅”和毓庆宫藏书。一次是正月初三日传旨:“将‘天禄琳琅’书,俱着武英殿从新装订,换杉木板锦套、纺丝皮,共一千四百七套”。第二次是二月初十日传旨:“毓庆宫所有书籍共计四百五匣又三百九十七套又七十三本、格架图一册,俱着武英殿从新装订,有虫吃之处,找补齐整,匣子有破坏之处,从新收什。所有书格子,着造办处找补齐整,出土见新”。不久,太监孟忠吉又将其他地方旧存不全、虫蛀的宋元明板书籍共六十八部,交修书处修补装订齐整。懋勤殿藏书,于光绪初年也陆续交修书处修整。此次装修善本书的规模较以前各次都要全面彻底。直至光绪二十三年才基本完成,并将修好的书大都运回原处。修书处为完成此项任务特做如下安排:一是将应修的书籍全部登记成目,注明各书的破损情况和应修的内容、要求。二是组织人力,每天调用工匠二十人、抬运夫役二百二十五人、监修笔帖式六人、作房五处,并设值宿工匠一人、官员二人,日夜轮流监守。三是筹办各种物料,除部分物料由内库支领外,绝大部分是派人外出按时价购买。其间,修书处采办物料、给发匠役工价等事奏销次数频繁。据仅有的材料初步统计,自同治十三年至光绪八年,武英殿修书处为装潢昭仁殿、毓庆宫、懋勤殿等处藏书,呈报奏销的各项开支,综合有如下几项:
1.采买各色锦共计12,793尺,每尺时价6串500文,共合当十制钱83,154串500文。
2.采买各色纺丝719疋,每疋35尺,每尺时价2串文,共合制钱50,330串文。
3.采买黄龙绫605疋,每疋18尺,每尺时价2串500文,共合制钱27,225串文。
4.采买白珠線70斤,其中50斤时价为每斤49串500文,20斤为每斤时价49串600文。共合制钱3,467串文。
5.釆买连四纸145件,每件时价64串文共合制钱9,280串文。
6.采买杉木板套1400个,每个工料价2串600文,共合制钱3,640串文。
7.成做书格六架,每架工料钱145串文,共合制钱870串文。
8.成做六十层合背纸二百块,十层合背纸六百块,共计料价1,506串文。
9.同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五日至光绪元年正月二十八日,共计二百四十天,每天匠役二十人,每人工饭钱1串200文,共合制钱5,760串文。
10.光绪元年五月至十二月底,官员、匠役薪水共合制钱3,640串文。
11.光绪二年正月至五月,官员、匠役薪水共合制钱2,275串文。
12.光绪二年六月至八月,官员、匠役薪水共合制钱1,820串文。
13.光绪二年,为懋勤殿成做紫檀木匣盖25件,刻字、填金、填绿,共合工料钱285串480文。
14.光绪二年,为装潢毓庆官书808套,共合工料制钱8,635串120文。
15.光绪二年,为装潢昭仁殿书987套,共合工料制钱10,410串180文。
16.光绪二年,为装潢懋勤殿书808套,官员、匠役薪水共合制钱5,460串文。
17.光绪五年,为装潢懋勤殿书987套工料制钱共合10,410串180文。
18.光绪五年,为做懋勤殿紫檀木匣盖12件,共合工料钱217串940文。
以上十八项开支,共合当十制钱228,386串400文。按当时内库银一两折合当十制钱1串500文换算,共合白银152,257.6两。
尽管上述开支是极不完全的,但亦足以说明光绪帝为完成这批善本古籍的修补、装潢任务而付出了巨大的财力。当时,内库已十分枯竭,无力支付偌大的费用,往往是拖欠不支或分期支付。如光绪二年正月二十九日,修书处官员奏领三项款额,结果是二项硃批:“三年二月初六日发”,一项硃批是“五月初九日先行发给五百串”,可见困难之极。为便于详细了解修书处奉旨修补昭仁殿等处藏书的开支情况,根据文献档案史料编辑了《大事记》附后,供研究者参考。
光绪二十年前后,光绪帝力图重振祖业,着力内廷刊书和典藏建设,下令清查武英殿等处书板,“先将经籍补刊,余俟陆续刊刻完全”,又派南书房翰林检查各处藏书情况。后因财力匮乏,重刊书籍暂缓办理,但清理书板和典籍工作一直进行。《翁文恭日记》内,自光绪二十年正月初二至四月初六日,都有关于进昭仁殿朝房检书的记载。如三月十七日记:“是日奉谕,偕孙家鼐同至昭仁殿检点‘天禄琳琅’藏书。昨日已派南书房诸臣整比。今日命臣等只须隔日一往,……南斋四君皆携刻本书目,见一部即于目上印一红圈以识别。大约《正编》书皆未见,见者《续编》耳。然多平生所未见,惜无录详记耳”。三月二十二日记:“至昭仁殿检书,书已检毕,南斋欲重查悬签并讹字改之,大抵《续编》多半有,而《正编》则未见一部,未知庋藏别处,抑毁于淀园也”。四月初五日记:“诣昭仁殿。昨武英殿将不全之本尽数交进,此端自余发之。今检阅,宋板不过三四部了”。清人萧穆《敬孚类稿》也有记载:“壬辰、癸巳间,今上锐意讲求古笈,南书房翰林查“天禄琳琅”各书,则已于咸丰烸于圆明园之火矣。既覆奏,上又命诸翰林检查各宫殿所珍藏书画之所,稽检宋元本书,编排目录。始请开昭仁殿廊下所藏各书,皆为《续编》著录本。又请开慈宁宫所藏,悉为正、续两编目所未载。又请开景阳宫,于殿隔扇后架上,发现宋元椠书,于中检得道光中词臣奉勅编纂《天禄琳琅书目三编》写定进呈本一函,具奏请旨,勅南书房诸翰林,每日入内廷,赐午膳,限至申正始退。以慈宁宫藏本为始,又检查翰林院清秘堂、宝善亭所储各书中宋元本及内府收藏之本,经三次著录者,编为《天禄林目录四编》。顾方未及半,而有甲午中日之役,遽尔中止。三次编目与正、续编例同,惟四编兼载每页行字,较胜以前诸编,惜未能竣也”。《荣庆日记》中也有类似记载,光绪二十年四月至六月间,荣庆奉旨清查翰林院宝善亭、清秘堂藏书。当光绪帝问及翰林院藏书时,荣庆回奏说:“从前修《四库全书》底本,旧书尚存一千余种,各省局版新书尚存三百余种”。同年,热河避暑山庄也奉旨清查各殿宇陈设书籍,据原奏云,除文津阁《四库全书》外,避暑山庄内各殿宇陈设书籍共存四百六十种九百五十二部,计七万一千七百三十八卷。就其所作目录看,多系清代殿板和内府抄本书,宋元本书无有一部。这些记载说明,光绪二十年间,内府清查图书活动是继光绪初年整修昭仁殿、毓庆宫、懋勤殿等处藏书之后的又一次大规模的清点活动。并计划通过此举将新发现的宋元明善本补入昭仁殿,重新编辑《天禄琳琅书目四编》,终因中日甲午战争而被迫中止。
总之,以昭仁殿藏书为中心的清宫善本古籍,在长达三百年间,先后经过了康、乾、嘉、道、同、光六帝共计七次整理、补充,和装修保护工作,并编辑《天禄琳琅书目》正、续、三、四编。其中正续两编均已刊颁,三编已成定本进呈未刊,并已遗失,至今不知去向。四编也着手编辑,只因甲午战事而夭折,未成完稿。正是由于清代诸帝坚持了保护古籍善本的优良传统,挽救了一批濒临毁灭的稀世珍本,使之得以代代相传,成为我国文化遗产中的瑰宝。经过整修也提高了书籍自身的价值,由此反映了清宫装潢艺术的发展变化。清代帝王为保护这些古籍图书做了如此众多的工作,付出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这在我国历史上实属罕见。尽管他们保护古籍的目的不外是继承发展祖业,标榜其“稽古右文”、“以文治世”,但在客观上,确为保护我国古代文化遗产做出了重要贡献,有着深远的历史意义。
遗憾的是,这批经过多次精心保护的善本秘笈,道光以后,散佚严重,虽经多次普查,至光绪二十年,《正编》所录之书“几乎皆不复见”,而《续编》所载的书“虽多半有之”。也有散佚。宣统年间,不但无力查补,反遭盗毁。溥仪逊位后,又常以“赏賜”为名,将宋元古籍运出宫外。据《山堂清话》载,仅1922年,7月13日一天,即“赏”出宋板书十种。半年之内共“赏”出宋板书二百余种。难怪清室善后委员会接收点查时,《天禄琳琅》书只有三百多种了,约占《续编》中总数的一半。这些书随文物南迁时,大都运往台北故宫博物院。北京故宫博物院所剩无几,其漏网之余,又在1958年调拨给北京图书馆。目前,北京故宫仅有“天禄琳琅”书一部半,都是元刻本,即《春秋诸传会通》二十四卷,元·李廉撰,元至正十一年虞氏明复斋刻本,十六册。《续编》卷八著录。另一部为《通鉴总类》二十卷,宋·沈枢辑,元至正二十三年吴郡庠刻本,十五册,存卷十三至二十。《续编》卷四著录为宋板,今审定为元板。该书的前十二卷,现藏北京图书馆。此外,散佚他处的也有。据载,台湾中央图书馆也陆续购得《天禄琳琅》书三十八种之多,其中《正编》著录者只有六、七种。这批举世闻名的善本图书,至今传世的究竟还有多少?尚待查考。
附:清同治十三年至光绪八年,武英殿修书处奉旨修补昭仁殿天禄琳琅、毓庆宫和懋勤殿等处藏书大事记:
1.同治十三年正月初三日,奏事处总管太监孟忠吉传旨:将‘天禄琳琅’书,俱著武英殿从新装订,换杉木板锦套、纺丝皮,共一千四百七套。
2.同治十三年二月初十日,奏事处总管太监孟忠吉传旨:毓庆宫所有书籍共计四百五匣又三百九十七套又七十三本、格架图一册,俱著武英殿从新装订,从新收什;所有书格子,着造办处找补齐整,出土见新。
3.同治十三年,总管太监孟忠吉交出旧存不全虫蛀书籍:宋板书《朱子语类》等十七种,元板《前汉书》等六种,明板《白孔六帖》等三十一种,清板《唐文粹》等九种。共计六十八种,著武英殿修补装订。
4.同治十三年三月,修书处为预备办理昭仁殿、毓庆宫等处藏书,请领银一万两。奉旨:依议。五月间仅领取一千两。
5.同治十三年,采买各色锦四十六疋(每疋十八尺,每尺时价六串五百文)。各色纺丝四十疋(每疋三十五尺,每尺时价二串文)。共合当十制钱八千一百八十二串文。
6.光绪元年,釆买各色锦三十六疋,各色纺丝六十五疋,共合当十制钱八千七百六十二串文。
7.光绪元年,续行采买各色纺丝九十疋,共合当十制钱六千三百串文。
8.光绪元年,成做杉木板套一千四百套,每套工料钱二串六百文,共合当十制钱三千六百四十串文。
9.光绪二年正月二十九日,采买各色锦二十六疋(每疋四十尺,每尺时价六串五百文),三十六尺长各色锦三十三疋(每疋时价六串五百文),共合当十制钱一万四千四百八十串文。
10.光绪二年正月二十九日,采买连四纸九十件(每件时价六十四串文),共合制钱五千七百六十串文。
11.光绪二年正月二十九日呈报:自同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五日至光绪元年正月二十八日,共二百四十日,粘补虫吃书身,每日用匠役二十工,每工工饭制钱一串二百文,共合当十制钱五千八百六十串文。
12.光绪二年二月二十二日,为上年懋勤殿交做紫檀木匣盖二十一件,计四寸字二十二个、二寸字三十四个,刻字填金。奏事处交做楠木匣盖四件,计二寸字一百二十四个,刻字填绿。四寸字每字工银六分,二寸字每字工银三分,刻二字合一工。每字用金十五张。边缐六分,每分工银三分,每分用金十五张半。以上刻字并边線共用刻字匠七十九工,每工工银一钱五分四厘,饭银六分;填字用画匠七十九工,每工工银一钱五分四厘,饭银六分。以上共合工饭银三十九两三钱五分二厘,折合制钱五十八串八百四十文。共用金二千七百九十张,每百张时价八串文。用青一两,合制钱一串二百文。用广胶四两五钱,合制钱二串二百四十文。以上通共合制钱二百八十五串四百八十文。
13.光绪二年三月二十六日,采买连四纸五十五件,每件时价六十四串文,共合制钱三千五百二十串文。
14.光绪二年三月二十七日,为装潢毓庆宫书籍八百八套,每套用书匠二工,共用一千七百六十工,每工工饭制钱一串五百文。每套用白面五两,共用白面三百五十二斤半,每斤时价二百二十文。糊饰套里用各色笺纸四百三张,每张时价二百四十文。平书用白禳纸六千张,每张时价六十文。用雕刻嵌染各色花彆子四百三对,每对时价一串二百文。里缝每十套用高丽纸一张,共用十张,每张时价二百四十文。挂签用染黄高丽纸四百一张,每张时价四百四十文。包书用东昌纸六千四百二十四张,每张时价四十文。界画书签共六千二百七条,每二十条一工,计四百十工,每工工饭制钱一串五百文。缮写本签、套签每十条一工,计二百十工。收什楠木匣套共用木匠二百七十五工,每工制钱二串文添换匣套并夹板材料等共合制钱一百六十串文。用挫草十三斤,每斤时价二串四百文。用黄蜡五斤二两,每斤时价四串八百文。用鱼鳔二斤四两,每斤时价四串八百文。用石绿四两,合制钱二十串文。锭粉三两,合制钱十二串文。洋青一斤二两,合制钱三十六串文。银硃五两,合制钱二十五串文。填色用画匠八十二工,每工用制钱二串文。添做铜彆子十七对,每对制钱二串四百四十文。成做黄盘四十五块,每块工料制钱七串二百文。用黄布挖单四十五块,每块制钱二串四百文。糊饰木盘用黄笺纸二百二十五张,每张时价二百四十文。托裱材料成做木壁子二十块,每块工料制钱十二串五百文。糊壁子用高丽纸一百二十张,每张时价四百文。用舞料纸二百四十张,每张时价一百六十文。托裱材料用匠役八百八工,合制钱一千二百十二串文。抬运书籍雇觅人夫二百二十五名,每名工饭制钱一串五百文。以上通共用当十制钱八千六百三十五串一百二十文。
15.光绪二年四月初四日,为办理装潢昭仁殿、毓庆官书籍,派员清顺、分卷、分套、检査活计并顺号校阅,所有各员每日进署分股办理,每日每员酌给饭钱一串文。派出各作匠役等薪水,每月共需制钱四百五十五串文。自上年五月至十二月底止,共应领饭钱三千六百四十串文。
16.光绪二年五月初一日,续行采买各色锦四十疋(每疋四丈,计一千六百尺,每尺时价六串五百文),各色纺丝一百疋(每疋三十五丈,计三千五百尺,每尺时价二串文),共合当十制钱一万七千四百串文。
17.光绪二年五月初二日,采买黄龙绫一百四十四疋(每疋十八尺,共二千五百九十二尺,每尺时价二串五百文);珠線三十斤(每斤时价四十九串五百文)。二项合计制钱七千,九百六十八串文。
18.光绪二年闰五月初二日,所有各员每日进署分股办理,应领本年正月至五月底止饭食制钱共计二千二百七十五串文。(监修活计等差务笔帖式、达他等六人,每人每日饭食一串文,清顺卷、套,往返挪运书籍匠役八人,每人每日饭食四百文。各作房共五处,每处每日各用制钱八百文。值宿官一员、匠役二名,每员饭食一串文,匠役每名每日饭食四百文。总管房、档案房每月加津贴薪水等,共用制钱五串文。以上每月通共用制钱四百五十五串文)。
19.光绪二年闰五月初二日,为安放书籍,武英殿东库内成做书格六架,每架需工料制钱一百四十五串文,共合八百七十串文。
20.光绪二年十月十二日,应领本年五月至八月底止,所有进署官员、匠役饭食银共合制钱一千八百二十串文。
21.光绪二年十月初六日,为装潢昭仁殿各书九百八十七套,每套用书匠二工,共一千九百七十四工,每工工饭制钱一串五百文;每套用白面五两,共用白面三百八斤七两,每斤时价二百二十文。糊饰套里用各色笺纸九百八十七张,每张时价二百四十文。平书用白裱纸八千二百张,每张时价六十文。用雕刻嵌染各色花彆子九百八十七对,每对时价一串二百文。里缝每十套用高丽纸一张,共用九十八张,每张时价二百四十文。挂签用染黄高丽纸一百四十张,每张时价四百四十文。包书用东昌纸六千七百四十五张,每张时价四十文。界画书签共九千六百条,每二十条一工,计四百八十工,每工工饭制钱一串五百文。缮写本签每十条一工,计七百三十五工半,合制钱一千一百三串二百四十文。收拾楠木匣套用木匠一百六十工,每工二串文。添换匣套并夹板材料等共合制钱一百四十五串文。用挫草六斤半,每斤时价二串四百文。用黄蜡五斤二两,每斤时价四串八百文。用鱼鳔二斤四两,每斤时价四串八百文。用石绿四两,合制钱二十串文。锭粉三两,合制钱十二串文。洋青一斤二两,合制钱三十六串文。银硃五两,合制钱二十五串文。填色用画匠六十四工,每工二串文。添做銅彆子三十二对,每对二串四百四十文。成做黄盘五十五块,每块工料用制钱七串二百文。用黄布挖单五十五块,每块制钱二串四百文。糊饰本盘用黄笺纸二百二十五张,每张时价二百四十文。托裱材料成做木壁子二十块,每块工料十二串五百文。糊壁子用高丽纸一百二十张,每张时价四百文。用礬料纸二百四十张,每张时价一百六十文。托裱用匠役八百工,合制钱一千二百串文。抬运书籍雇觅人夫共二百二十五名,每名每日饭食制钱一串五百文。以上通共合制钱一万零四百一十串一百八十文。
22.光绪二年,为装潢懋勤殿交做各种书籍八百八套,采买黄龙绫一百二十疋(每疋十八尺每尺时价二串五百文),珠線二十斤(每斤时价四十九串五百文),各色锦二十疋(每疋十八尺,每尺时价六串五百文),各色纺丝一百疋(每疋三十五尺,每尺时价二串文),以上共合制钱一万五千七百三十二串文。
23.光绪二年十月十三日,修书处奏销:补发购买黄绫钱六千三百六十二串文。各色锦、纺丝钱一万二千二百串文。以上共合制钱一万八千五百六十二串文。
24.光绪四年,装潢懋勤殿书籍,续行采买各色锦四十六疋,各色纺丝四十疋,共合制钱八千一百八十二串文。
25.光绪四年,装潢懋勤殿书籍,采买各色锦四十疋,各色纺丝一百疋,共合制钱一万七千四百串文。
26.光绪五年,为装潢懋勤殿书籍,派员督办活计,需用薪水等共合制钱五千四百六十串文。
27.光绪五年,为装潢懋勤殿交做书籍九百八十七套,每套用书匠二工,用白面五两。糊饰套里用各色笺纸九百八十七张;平书用棱料纸八千二百张;用彆子九百八十七对;里缝用高丽纸九十八张半;挂签用高丽纸一百四十张;包裹书籍用东昌纸六千七百四十五张;界画书签九千六百条;缮写本签每十条一工,计七百三十五工半;收拾楠木匣套一百九十五工,添做匣套夹板等项合一百五十二串八百文;用挫草六斤半、黄蜡五斤二两、鱼鳔二斤四两、石碌四两、锭粉三两、洋青一斤二两、广硃五两、画匠六十四工、铜彆子三十二对、黄盘五十五块、黄布挖单五十五块、糊饰木盘用黄笺纸二百二十五张、糊饰壁子用高丽纸一百二十张、裱料纸二百四十张、书匠八百工、抬运夫役二百二十五名。以上通合制钱一万零四百十串一百八十文。
28.光绪五年十月二十八日呈报:懋勤殿交做紫檀木匣盖十二件,计四寸五分字三十个、四寸字二十一个、三寸字十七个。刻字填金。四寸五分字,每字工银五分五厘,四寸字,每字工银四分,三寸字每字工银三分六厘。刊刻周围边线共十二分,合银三钱六分,共合工银四串七百四十文。四寸五分字,每字用金四十张半,四寸字毎字用金三十二张半,三寸字每字用金二十张半,共用金二千二百三一张,每百张时价八串文,共用广胶一两八钱,合制钱七百二十文。填字用画匠二十六工,每工工饭制钱一串文,成做黄盘一块,工料制钱六串文,黄布挖单一块,合制钱二串文。以上共合制钱二百十七串九百四十文。
29.光绪六年,装潢懋勤殿书籍,续行采买各色锦四十疋(每疋四十尺,每尺时价六串五百文),三十六尺长各色锦四十疋(每尺时价六串五百文),以上通共合制钱一万九千七百六十串文。
30.光绪七年八月十四日呈:为预备装潢上传书籍及懋勤殿传用六十层合背纸二百块,每块用裱料纸六十张,每张时价八十文,每块用白面一斤二两,每斤时价二百二十文。十层合背纸六百块,每块用裱料纸十张、白面二两。以上共合制钱一千五百零六串文。
31.光绪八年,为装潢懋勤殿书籍八百八套,五千八百零四本,采买花绫二百疋(每疋十八尺,每尺时价二串五百文),珠線二十斤(每斤时价四十九串六百文),以上通共合;制钱九千九百九十二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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