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秒”最初为长度单位,经明末传教士利玛窦的时间改革,才开始成为一个时间单位。而拥有秒针的三针表于清朝中叶进入到中国以后,“秒”这个时间尺度才真正被用于计量。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人把三针表只当做一种高级饰品来看待。因此,中国人关于“秒”的时间意识并没有因为三针表的流行而觉醒。之后,随着西方科学知识以及文化思想势不可挡地涌入晚清中国,“秒针”所象征的更加精确化的“时间”,终于开始像蒸汽机和“电气”一样,渐渐与科学及文明关联起来。而积极使用“时间”元素,完全由中国人创作的科学小说,也于这一时期开始出现。其中,徐念慈的《新法螺先生谭》便是先锋之作。在这篇小说中,徐念慈通过地底国与现实世界二者时间制度的设定与对比,完成了对诉说时间相对性这一中国文学经典母题的戏仿(parody),给当时的中国人带去了关于“秒”乃至“时间”本身的全新启示。
引言
明万历九年(1581)春,意大利传教士罗明坚(Michele Ruggieri)由澳门再度来到广州。这一次他精心准备了一架自鸣钟,赠与当地一名叫黄应甲的武官。在这名武官的引荐下,罗明坚终于接触到了朝廷,他的传教活动也因此迎来了转机。[1]此架自鸣钟便是目前已知中国最早的机械钟表。[2]时至万历二十六年(1598),罗明坚的继任者,明清时期最负盛名的传教士利玛窦(Matteo Ricci)在南京街头举办了一场特殊的“展览会”,公开展示了包括自鸣钟在内的种种西方机械。由此,普通中国民众第一次得以领略机械钟表的风采。又三年之后的万历二十九年(1601),利玛窦将两架自鸣钟上的罗马数字换成十二地支,并镌刻上龙纹,献与当时的皇帝明神宗。[3]自此之后,西方的机械钟表及时间制度,便开始在中国普及开来。
度之所起,起于忽。欲知其忽,蚕所生,吐丝为忽。十忽为一秒,十秒为一毫,十毫为一厘,十厘为一分,十分为一寸,十寸为一尺,十尺为一丈,十丈为一引;五十尺为一端;四十尺为一匹;六尺为一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三百步为一里。[7]
元元本本,数始于一,产气黄钟,造计秒忽。八音七始,五声六律,度量权衡,历算逌出。[8]
日行一百七十六分五十秒,日益迟一分。一百一十四日行十九度二百九分。[10]
龙图燕公肃雅多巧思,任梓潼日,尝做莲花漏献于阙下,后作藩青社,出守东颖,悉按其法而为之,其制为四分之壶,参差置水器于上,刻木为四方之箭,箭四觚,面二十五刻,刻六十。四面百刻,总六千分,以效日……[12]
凡计日百刻者,每刻作六十分。每时有八刻又零二十分作二小刻,今节去余分以便镌记。故每日止九十六刻。[17]
周日十二时,时八刻,刻十五分,分六十秒。[20]
已知最早拥有秒针的弹簧驱动钟表——恐怕也是所有类型钟表中最早的——是弗雷莫斯多夫(Fremersdorf)藏品中,一个没有署名的“俄耳甫斯”钟表。其制作时间大约是1560年至1570年之间。[22]
奇珍来海舶,精制胜宫莲。水火非明藉,秒分暗自迁。[24]
一曰表。机轴如钟,收大为小,有单针、两针、三针、四针之别。单针指时指刻,两针并指分,三针并指秒,四针并指日。[26]
此亦定时刻之物也。用铜胎瓷面再加玻璃罩,内皆螺丝篆攒之。全藉法条为准。面上画如八卦,另嵌以针定时。罩内一望针向某处,则知某时刻正末几分。洋人一针表售出价不过数十金。近日,面上三针校定更准,其价更昂。扬州城趋时人借定时名目亦多于腰间佩戴以为观饰。[29]
三针洋表最时兴,手裹牛皮臂系鹰。[30]
当欧洲人使用透镜制造显微镜、望远镜和眼镜时,中国人则乐于把它当做令人着迷的玩具把玩。在对待钟表上,他们亦是如此。透镜、钟表和其他仪器为了满足欧洲社会文化环境的特定需求,才于欧洲出现,但在中国,这些发明属于从天而降的意外收获,所以中国人把这些东西当做奇技淫巧看待,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31]
其试验有热度寒度之不同,以得热气流动则行加速,得寒气凝滞则行加迟,须是寒热如一,行乃有准。其热柜贮热水其下,上置钟表数十具,加盖其上。寒柜置冰亦然。其钟屋下有大时辰钟一座,置之地中,以四时气适均,寒暑无所加损。格林里叱所以取准时刻分杪者,必以此钟为定。[32]
水师钟表皆供国家之用,例应送验。钟表店制造诸器,不能送验也。徒以格林里叱时辰钟为伦教各处所取准则者,其试验尤精。每得一钟表最准者,由格林里叱定其等差,即声价为之顿增。是以皆乐得其一言以取重,而相与出奇争胜,技艺亦因以日进。[33]
同金翻译登雷艇试行,初次至半路汽机事件发热而停,未能试得确数,约一小时。至十一点半钟又行一海里,得三分二十六秒。回行一海里,得三分十一秒半。惟哈总办之表,则仅三分十秒半,当时已说明作十一秒计。后派郑清濂往试其数,由伊登记。[34]
近年卑尔所制声报,亦用电气为之。上下楼由右引至左,相距约数十丈,安置电线,各设小木案以便凭坐。两端为木杵圆柄,纳电线其中,约长三寸许。上有圆盘,径二寸许,凡两层。内层缩小五寸许,上为圆孔,径八寸。衔马牙铁饼其中,薄仅如竹萌之半。上下并贴薄锡,中安铁柱,用电线环绕之。安置柄中,铁饼距铁柱中间不及一杪。据格里云:“人声送入盘中,则铁饼自动,声微则一杪动至二百,声愈重则动愈速,极之至一千,与耳中之膜纳声者同一机杵〔杼〕。声在耳中,如锥刺之,则自知痛,痛不在锥也。铁膜动,与耳中之膜遥相应,自然发声。”[35]
量电之数曰发拉,曰迈古路发拉。每花〔发〕拉为一电池一秒钟过一息蒙阻力所发之电。[37]
尤奇者,车房左壁有电机,旁有铜钟。何处起火,电信一至,钟亦藉电气自鸣,后槽系马绳亦因以自脱。马闻钟皆奔出,各就车前部位而立,五秒工夫可齐备出门。倘在夜间,则马奔地板声震甚,楼上火夫皆惊觉,衣裤靴帽悉于卧时整备,亦仅五秒时可穿齐。计自得电信至马车出门,日则五秒时,夜则十秒时耳。每分时车行一里。车上鸣钟,使行人避道,否则死伤勿论。[39]
按第(一)秒一十四尺二二。第二秒四十二尺六六。第三秒七十一尺一。坠物渐加速率之公例。如炮弹之脱口。直往下落。[47]
余即观桌上。果见有奇异之记时器。此器周约五尺许。有三针。针长八寸。但闻窣窣摆声。而三针无一稍动者。余曰:此器有秒针乎。翁曰。此长者秒针也。余曰。秒针胡不动。此针适已坏乎。翁曰。否否。秒针固非能一看即见其动者。余曰。何谓也。翁曰。君尚不知乎。是何年岁之大。而智识之幼稚也。余语君。一日当分为二十四时。每一时六十分。每一分六十秒。余曰。然。翁曰。每一秒一千二百九十六万微。余曰。翁误矣。每一秒六十微耳。翁曰。否。余未闻有以六十微为一秒者。余之记时器。固以一千二百九十六万微为一秒也。[49]
觉我曰一千二百九十六万微。为时钟之二十一万六千秒。即三千六百分。即六十小时。即二日半。是黄种老人之记时器。以一秒时当今之二日半。一分时当今之一百五十日。一小时当今之二十五年。二十四小时当今之六百年。宜其最寿之人。不得过四小时矣。朝菌晦朔。蝼蛄春秋。世间物我之不齐。诚有如此哉。[50]
元和初,上都东市恶少李和子,父名努眼。和子性忍,常攘狗及猫食之,为坊市之患。常臂鹞立于衢,见二人紫衣,呼曰:“公非李努眼子名和子乎?”和子即遽祗揖。又曰:“有故,可隙处言也。”因行数步,止于人外,言:“冥司追公,可即去。”和子初不受,曰:“人也,何绐言!”又曰:“我即鬼。”因探怀中,出一牒,印窠犹湿。见其姓名分明,为猫犬四百六十头论诉事。和子惊惧,乃弃鹞子,拜祈之,且曰:“我分死,尔必为我暂留,具少酒。”鬼固辞不获已。初,将入毕罗肆,鬼掩鼻,不肯前。乃延于旗亭杜家,揖让独言,人以为狂也。遂索酒九碗,自饮三碗,六碗虚设于西座,且求其为方便以免。二鬼相顾:“我等既受一醉之恩,须为作计。”因起曰:“姑迟我数刻,当返。”未移时至,曰:“君办钱四十万,为君假三年命也。”和子诺,许以翌日及午为期。因酬酒直,且返其酒。尝之,味如水矣,冷复冰齿。和子遽归,货衣具凿楮,如期备酹焚之,自见二鬼挈其钱而去。及三日,和子卒。鬼言三年,盖人间三日也。[54]
作者简介:金博男(1992—),男,陕西西安人,日本北海道大学大学院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明清文学与中国人时间意识研究。
※日文原文「秒針の遊びかた——清末における「秒」の時間意識について」发表于《饕餮》(日本中国人文学会编)2020年第28号,由作者改订并翻译成中文。
[1]参见H. Bernard:《天主教十六世纪在华传教志》下编,萧濬华译,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第190页。另参见张柏春:《明清时期欧洲机械钟表技术的传入及有关问题》,《自然辩证法通讯》1995年第2期。罗明坚应传教士范礼安(Alexander Valignani)之邀,1579年自意大利来到澳门,并于1580年12月第一次前往内地广州。
[2]参见李侑儒:《钟表、钟楼与标准时间:西式计时仪器及其与中国社会的互动(1582—1949)》,政治大学史学丛书25,台北:台湾政治大学历史系2011年版,第16—17页。李侑儒还认为,自鸣钟进入中国的时间可能还要更早一些,因为自鸣钟最早进入日本的相关记录为1551年,而中国应当早于日本。
[3]参见卢嘉锡总主编:《中国科学技术史:机械卷》,北京: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405页。
[4]参见湛晓白:《时间的社会文化史》,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7—121页。
[5]2019年,国际时间频率咨询委员会修改了描述,具体定义为:将铯-133原子不受扰动的基态超精细能级跃迁频率ΔνCs的值固定为9192631770赫兹,赫兹等于s―1。
[6]学界对于《孙子算经》的具体成书时间尚无定论。钱宝琮则在《孙子算经考》(《科学》1929年第2期)中认为成书于两晋(266—420年)。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谈到此书可能出现于三国、晋或者刘宋,具体为公元280—473年。
[7]《孙子算经》卷上,郭书春校点,《算经十书》二,郭书春、刘钝校点,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孙子算经》宋刻本等传本中,相关记载为“十忽为一丝、十丝为一毫”,但《隋书·律历志》的记载为“孙子算术云:蚕所生吐丝为忽,十忽为秒,十秒为毫,十毫为厘,十厘为分”。对此,郭书春如此考证道:“魏晋南北朝与两汉期间,度之单位为忽、秒、毫、厘、分、寸;自唐起,‘秒’改为‘丝’,宋刻本因此而改。”
[8]〔汉〕班固:《汉书》卷一百下叙传第七十下,〔唐〕颜师古注,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4241页。另〔汉〕刘德认为“秒,禾芒也。忽,蜘蛛网细者也”;颜师古针对“秒”字还有如此说明:“秒,音眇,其字从禾。”
[9]〔唐〕魏征:《隋书》卷十六志第十一律历上,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版,第388页。
[10]〔后晋〕刘昫:《旧唐书》卷三十二志第十二历一,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4241页。
[11]参见阎林山、全和钧:《论我国的百刻计时制》,《科技史文集》第6辑天文学史专辑2,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0年版,第1—6页。
[12]〔宋〕吴处厚:《青箱杂记》卷九,严一萍选辑:《百部丛书集成:原刻景印》集成之一四《稗海》,台北:艺文出版社1965年版。
[13]参见卢嘉锡总主编:《中国科学技术史:物理卷》,北京:科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46页。
[14]参见Thorndike Lynn,Science and thought in the 15th century: Studies in the History of Medicine and Surgery, Natural and Mathematical Science, Philosophy and Politics,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29, CHAPTERⅠ.另参见Jacques Attali,Histoire du temps, Fayard, 1982, CHAPTERⅡ.
[15]由于太阳位置的变化,昼夜长短及日出日落的时刻每日都不相同,相关具体参数,该书亦有详细列表可供参照。
[16]表中数字均由左向右读。
[17][18]〔明〕李之藻:《浑盖通宪图说》卷下,严一萍选辑:《百部丛书集成:原刻景印》集成之五十二《守山阁丛书》,台北:艺文出版社1968年版。
[19]参见湛晓白:《时间的社会文化史》,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8页。
[20]〔清〕崑冈续编:《钦定大清会典》卷八十一《漏刻科》,清光绪12年敕撰光绪25年刻本影印,台北:启文出版社1963年版。
[21]本论中特指有时针、分针、秒针的钟表。
[22]David S. Landes, Revolution in Time: Clocks and the Making of the Modern World, Belknap Press of th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3: 417—418. “The earliest known spring-driven timepiece with a second hand—perhaps the earliest timepiece of any kind—is an unsigned Orpheus clock in the Fremersdorf collection. The date is estimated at between 1560 and 1570”。“俄耳甫斯”钟表为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一种常见钟表,钟表周身会镌刻俄耳甫斯的故事情节。
[23]参见Paul Pelliott, BULLETIN CRITIQUE(Reviewed Work: La montre“chinoise”by Alfred Chapuis),T’oung Pao(通報), 1920, Second Series, Vol. 20, No. 1: 66.另参见Carlo M. Cipolla,Clock and Culture: 1300—1700, Walker, 1967: 86.
[24]〔清〕高宗:《御制诗三集》卷八十九《高宗诗文十全集》,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2179—2188,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
[25]张柏春:《明清时期欧洲机械钟表技术的传入及有关问题》,《然辩证法通讯》1995年第2期。
[26]〔清〕徐朝后:《自鸣钟表图说》之《钟表名目》,徐朝后:《高厚蒙求》三集目,同文馆,1887年刻本。
[27]参见李侑儒:《钟表、钟楼与标准时间:西式计时仪器及其与中国社会的互动(1582—1949)》,“政治大学史学丛书”25,台北:台湾政治大学历史系2011年版,第75页。
[28][29]〔清〕林苏门:《邗江三百吟》,张智主编:《风土志丛刊》27,扬州:广陵书社2003年版。“二分明月”为扬州别称。
[30]〔清〕杨米人:《都门竹枝词》,路工选编:《清代北京竹枝词(十三种)》,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19页。《后汉书·梁统列传》中记载梁翼爱好“臂鹰走狗”,后世用“臂鹰”借指狩猎或者外出游玩。“手裹牛皮”或指皮手套。
[31]Carlo M. Cipolla,Clock and Culture: 1300—1700, Walker, 1967: 88.“While the Europeans were using lenses to produce microscopes, telescopes and spectacles, the Chinese delighted in using them as charming toys. They did the same with clocks. Lenses, clocks, and other instruments had been developed in Europe to satisfy specific needs felt by European socio-cultural environment. In China the contrivances fell unexpectedly out of the blue and quite naturally the Chinese regarded them merely as amusing oddities”.
[32][33]〔清〕郭嵩焘:《伦敦与巴黎日记》,钟叔河主编:《走向世界丛书》,长沙:岳麓书社1984年版,第243页。本书为湖南省图书馆所藏郭嵩焘日记手稿经整理而成,原日记并无题,现题目为编者钟叔河等所加。
[34]〔清〕徐建寅:《欧游杂录》,钟叔河主编:《走向世界丛书》,长沙:岳麓书社1984年版,第776页。
[35][36][37]〔清〕郭嵩焘:《伦敦与巴黎日记》,钟叔河主编:《走向世界丛书》,长沙:岳麓书社1984年版,第326、326、620页。
[38]参见〔德〕沃尔夫冈·希弗尔布施:《铁道之旅:19世纪空间与时间的工业化》,金毅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三章。
[39]〔清〕李圭:《环游地球新录》,钟叔河主编:《走向世界丛书》,长沙:岳麓书社1984年版,第274页。
[40]参见金博男:「「猫時計」研究——中国人は猫の瞳に時刻を読んだか」,『饕餮』2018年第26号,日本中国人文学会編,第2—19頁。
[41]参见金博男:「清末における「日曜日」の受容」,『時間学研究』2019年第10号,日本時間学会編,第39—57頁。
[42]参见武田雅哉:『中国科学幻想文学館』(上),東京:大修館書店2001年版,第二章。
[43]参见金博男:《“壬寅”轮回——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的时间观念》,《长江学术》2021年第1期。
[44]这两部译作均刊载于岩谷小波的童话集《世界お伽噺》(1899—1908)之中。日译本原题中的“法螺先生”即閔希豪森男爵,日语中“法螺吹き”即吹法螺,说大话之意。另“独逸の部”意为“德国卷”。
[45]参见武田雅哉:『中国科学幻想文学館』(上),東京:大修館書店2001年版,第二章。
[46]David Der-wei Wang, Fin-de-Siècle Splendor: Repressed Modernities of Late Qing Fiction, 1848—1911(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7)CHAPTER Ⅴ, 258. 中文翻译引自王德威:《被压抑的现代性——晚清小说新论》,宋伟杰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97页。
[47]〔清〕东海觉我:《新法螺先生谭》,上海:小说林社1905年版,第11页。括号内容为笔者补正。
[48]最早由传教士艾约瑟口述,李善兰翻译的力学著作《重学》(1859)之中,关于重力的数值为“二十七尺六寸”,而由徐念慈所给出的数字逆向推算,得到的重力值为“二十八尺四寸四分”。二者之间略有出入,所以徐念慈当初具体参考了什么书目进行计算,目前还不得而知。
[49][50]〔清〕东海觉我:《新法螺先生谭》,上海:小说林社1905年版,第14—15页。“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出自《庄子·逍遥游》篇,“蟪蛄”为蝉之一种。而该书中所记为“蝼蛄”,为蟋蟀之一种,疑是笔误。
[51]参见武田雅哉:『桃源郷の機械学』,東京:作品社1995年版,第14頁。
[52]参见〔宋〕邵雍:《皇极经世书》卷十二观物篇六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
[53]参见中野美代子:『ひょうたん漫遊録 記憶の中の地誌』,東京:朝日新闻社1991年版,第一章「楽園と地獄」;另参见中野美代子:『仙界とポルノグラフィー』,東京:青土社1989年版,「仙界とポルノグラフィー」。
[54]〔唐〕段成式撰,许逸民校笺:《酉阳杂爼校笺》续集卷一,北京:中华书局2015年版,第14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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