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大臂鹰作①
(唐)高适
寒楚十二月,苍鹰八九毛②。
寄言燕雀莫相啅③,自有云霄万里高④!
①此诗感情激越坦率,作在楚地,应作于开元十五年(727)左右南游荆襄时。
②八九毛:《李太白全集》卷二四《观放白鹰二首》王琦注:“八九毛者,是始获之鹰,剪其劲翮,令不能远举飏去。
③燕雀:喻小人。啅(zhuó 浊):聒噪。明铜活字本《高常侍集》作“忌”。
④云霄:喻志向高远。
析评:
此诗篇幅短小,语极精炼。起句“寒楚”二字,既点时令,又点地名,再以“十二月”之最严酷季节将“寒”字具体化,冰天雪地之“大寒”景象突兀而来,语虽平淡,但诗意有陡起壁立之效。
第二向“苍鹰”出场,亦颇令人哀痛。所谓“八九毛”者,乃备受摧残也!但“苍鹰”是否屈从于摧残?回答是否定的,果然第三句异峰突起,对“燕雀”所施之忌恨倾轧投以极大蔑视,并以掷地有声之豪语,坦露气冲霄汉之壮志,慷慨激昂,气势不凡。“苍鹰”之铮铮傲骨,实乃诗人之自我传神写照。高适一生虽抱瑜握瑾,但屡受排斥、打击,但他不易志,不气馁,史言其“务功名,尚节义,语王霸衮衮不厌,逢时多难,以功名自许”,“苍鹰”之艺术形象,正因寄托其人生追求与志向,故感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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