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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诸器,在中国有多少“存在感”?

  • 古玩那点事儿
  • 2021年11月28日11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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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来源:文创客


道以成器,器以载道,以器为用,虽是中华文化的精髓之一,但日本于此也颇多心得,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从近年来让国人爱不释手的日本铁壶、竹器、莳绘,以及视为赏心乐事的茶道、花道,诸多传统工艺更是风行国内,便可窥见一二。


乔加 《蛋壳长盘》 木、蛋壳、大漆 48×22×8cm 2011 年



Beautiful Woman

中茶日壶


2000 年前后,日本铁壶进入中国,而后经过七八年的市场缓慢推进,于2008 年在上海首次登陆中国内地的拍卖市场。次年,在中国嘉德的一场四季拍卖会上,包括金寿堂、龟文堂、金龙堂、藏六堂等知名制作堂口的 12 件日本铁壶亮相,最终 11 件高价成交,其中“祥云堂造宝船贺寿铁壶”以35.8万元成交,让日本铁壶在内地拍卖场初露头角。



(日本)祥云堂造 宝船贺寿铁壶

嘉德2009年四季拍卖会

358,400 RMB


(日本)光玉堂造 蝶舞牡丹铁壶

嘉德2009年四季拍卖会

145,600 RMB


3095 兰雅菊盛——雕兰图锉金菊梁孔雀石摘钮铁壶

西泠印社 2010年秋拍

952,000 RMB


2012 年北京匡时春拍,“龟文堂初代波多野正品造四君子开光汉诗麟首铁壶”更是拍出 149.5万元的高价,创造了至今仍未突破的日本老铁壶在中国的拍卖最高纪录。


江户晚期明治初期 龟文堂初代正平造网纹九字大章青皮龟

高 22cm 容量 1220ml 傅万贺藏

1,495,000 RMB


(日本)光玉堂造 喜鹊登梅铁壶

嘉德2009年四季拍卖会

134,400 RMB


(日本)金龙堂造 金阁寺之秋铁壶

嘉德2009年四季拍卖会

123,200 RMB


当然,在傅万贺等茶文化研究者以及诸多市场人士看来,日本老铁壶在中国的走热离不开日本茶道在中国的风靡;而以茶器言,日本茶器目前对中国影响最大、使用最多的只有铁壶。“


(日本)寒梅月夜——嵌金银盘龙摘荒地纹铁壶

嘉德2009年四季拍卖会

67,200 RMB


铁壶是指日本江户晚期至昭和初期铸造的砂铁铁壶这一类。”傅万贺强调道,“一是限定在百年前,二是限定为砂铁铁质。究其原因,主要是原矿砂铁的资源只在日本,而且是以独特的砂铁资源,参照中国提梁紫砂壶式样、青铜器及吉祥纹饰,以砂模或蜡发铸造的日本铁壶,由此形成其独特铁壶文化。”


(日本)云色堂造 四季宝扇窗——挫金银扇面四季花卉铁壶

嘉德2009年四季拍卖会

67,200 RMB


以实用、使用功能而言,傅万贺解释说:“砂铁壶煮水,特别适合冲泡普洱生茶,尤其是新产的古树乔木或有转化的中期厂茶——一般的铸铁壶都是以矿铁为原材料,用其煮水有锈味,不宜烹茶。用砂铁壶煮水,茶树的树龄高不高,茶叶转化得如何、仓储如何,一冲便知。”


(日本)秦藏六 二代 龙守宝袋——龙口古龙纹雕宝袋形铁壶

嘉德2009年四季拍卖会

44,800 RMB


“另外,不论堂口壶还是釜师壶,有很多铸物师亦是茶道世家的传承人,甚至是茶道师,所以他们在器物制作上,非常注重器型、使用手感(如出水、断水)、水质口感及与凉炉、火钵等使用的结合。以‘真知’而论,这是如今很多器具制作者的短板,中、日皆如此。”傅万贺如是评价 100 多年前的日本砂铁壶道。



明治时期 大国寿朗春霞堂道安形鎏金波千鸟铁壶

嘉德2018年秋拍

287,500 RMB


以美感而言,傅万贺认为:“日本老铁壶的制作、形制、纹饰,几乎全是我们中国的形制与纹饰寓意、文化元素,如诗经、暗八仙、螭龙、饕餮等。在盖及壶身的落款上,也是铸写汉字。在使用上,几乎没有什么距离感,或者说是百年前‘专’为我们而铸造的,‘专’为中国茶而生。


明治时期 错金银花卉铁壶

嘉德2018年秋拍

184,000 RMB


正因如此,若以煮水冲茶之实用及茶文化发展的长线而言,了解日本老铁壶的傅万贺等业界权威人士还是认为:“其使用和价格体系是非常有前景的,可以说现在还处于低谷阶段,具有长线投资和收藏性。当然,昭和中后期以及现今日本新铸造的铁壶,其砂铁含量不是很大,煮水的口感表现不佳,故其前景不大。”



Ancient Court Flower

工艺品?艺术品?


“竹之名匠——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藏日本竹器展”中的日本竹编艺术作品


其实,与中国的煎茶一道约于我国明代——日本的室町时代(1333—1573)传入日本的还有竹编工艺。只是到了江户时代(1603—1867)末年及明治时代(1868—1912)初年,日本汉文化进入全盛时期,在汉风盛行的大阪、关东等地区,应文人审美而造就的“文人竹篮”,更是一枝独秀。



日本九州最负盛名的竹艺家生野祥云斋的竹编艺术品


“文人竹篮”吸收了中国竹文化并有着较好的传承与发展,与日本固有的竹文化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日本竹文化。日本的竹艺师们揣摩“唐物”——日本江户时代乃至以前从中国进口的器物多由竹编制而成,逐渐发展出线条、颜色、形态和质感和谐统一的日式竹篮。



“竹之名匠——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藏日本竹器展”中的日本竹编艺术作品


南宋 李嵩花篮图页 故宫博物院藏


反观中国的竹编工艺,早在宋代,插花已蔚然成风,且用竹器插花也极为受宠,竹篮也有多种编织方法,已经远远超越了实用性而达到了观赏的层次,这从宋元绘画(李嵩《骷髅幼戏图》《花篮图》以及宋人《小庭婴戏图》等)中有不少竹编器物便能管窥。



时至明清,竹工艺更是精巧绝伦,编织技法推陈出新,是中国竹编工艺史上的另一个高峰。然而,清以前的中国竹艺只能在绘画窥见风采,而清以后中国竹艺也日趋没落。


陈鹳潼 日本池坊插花


19世纪末-20世纪初 湘江清影 亀山古竹斋 凤尾竹冰裂编提梁花笼

嘉德2015年秋拍

354,000 HKD


日本竹器在中国走热有两大标志性事件:一是中国嘉德香港于 2015 秋拍推出“余香——日本竹艺精品”专场,至今仍在保持的很多日本竹花器的拍场纪录便是在这场拍卖会上缔造的。二是 2018年 9 月 22 日,苏州博物馆举办“竹之名匠——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藏日本竹器展”,蔚为大观。


19世纪晚期 竹君子 和一斋 凤尾竹编提梁花笼

嘉德2015年秋拍

330,400 HKD


如今,日本竹器在中国虽然没有像铁壶那样,成为各家拍卖公司每季大拍的座上宾,但日本竹器藏家群体在慢慢扩大,国内也有越来越多的匠人在学习和借鉴日本竹编器,并对中日竹编器做出了深入研究、出版了一些著述。


20世纪初 晴翠 武关翠月 竹编网笼

嘉德2015年秋拍

188,800 HKD


另将中国市场与欧美市场相比,由于早已盛行多年,欧美市场的日本竹编花器的价格远高于亚洲,足见未来的市场升值潜力。




19世纪末-20世纪初 禅味 竹云斋 亀甲透编提梁花笼

嘉德2015年秋拍

141,600 HKD




19世纪末-20世纪初 坚贞 唐物提梁花笼

嘉德2015年秋拍

141,600 HKD




19世纪末-20世纪初 瘦竹如佳人 旭斋 竹编四方形提梁花笼

嘉德2015年秋拍

141,600 HKD


南宋 李嵩货郎图卷 故宫博物院藏


而日本竹编花器不仅在创意和工艺上竭虑殚精,而且还在保持中不断突破前人,一些新作品甚至如建筑模型,明显紧随国际潮流,很多竹编花器俨然是一件独立的当代雕塑,虽然可能已不再为插花服务了,但有如此艺术价值的东西,在中国的市场价格并不高。可能是国人对其还不太了解。”


江户或明治时代 莳绘《月下秋兴图》长方盘 款:是真

成交价:27.5 万美元

佳士得香港 2018 年秋拍


Court New Flower

莳绘,漆器不是日本特产


7 月 9 日,由故宫博物院和嘉德艺术中心联合主办的“朱艳华绮——故宫博物院藏乾隆朝漆器展”在北京嘉德艺术中心对公众开放,展出 100 余件故宫博物院藏清代乾隆朝漆器,涵盖雕漆、戗金、镶嵌等多种工艺,让万千观众再次领略了清代乾隆朝漆器工艺的风格特色、艺术审美及其伟大成就。


清乾隆 戗金彩漆万福凤盘 故宫博物院藏


清乾隆 剔红雅集宝盒 故宫博物院藏


清乾隆 黑漆描金山水纹方胜式盘 故宫博物院藏


清乾隆 剔彩百子睟盘 故宫博物院藏


清乾隆剔彩格锦团花纹长方盒 故宫博物院藏


清乾隆 剔彩龙凤集福葵瓣式盘 故宫博物院藏


清乾隆 脱胎漆香色地五彩描金西番莲纹佛日常明圆盘 故宫博物院藏


然而在世界范围内一说到:中国,China,就是瓷器;日本,Japan,就是漆器。


明治时期 罐形三层高肉莳绘梅花图置物盒

西泠网拍·艺是 7 月月拍


江户时代 金莳绘松竹梅纹枕


作为东京门户的横滨港是日本最早的国际贸易港,在那里通过荷兰商船的海上运输,莳绘漆器得以大量进入欧洲市场。西方人从来没有见过漆这种材质,因为只有亚洲才产生漆,也没见过黑底金色纹饰那么炫酷的东西:莳绘,便用 Japan 来指这种又黑又亮的金灿灿的器物。扩大化之后指漆器,再后来指日本。


1998年日本冬奥会奖牌


然而,无论在中国还是日本乃至整个亚洲,漆器因受瓷器、玻璃器和塑料器的冲击而逐渐淡出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只是一些优秀的古代艺术品进入了市场和藏家的视野,名家精品的市场价格会在百万元的价格区间,而大部分的市价则在数十万元。

日本·卷轴式龙纹镶螺钿剔红莳絵花台

嘉德2019秋拍

236,000 HKD


明治 山水莳绘金梨地茶枣


携琴访友图插屏

2018嘉德金秋拍卖

5750 RMB


日本 银胎莳绘四方香薰


莳绘花卉纹香几


日本昭和时期 大漆包银嵌金烟具一套四件


谈及近年来兴起的中国漆器和日本莳绘的收藏和拍卖,乔加结合自己多年的经验表示:“从拍卖角度而言,大家都认为,由于古代的漆器艺术品数量较少,无法形成专场;而现当代的作品相对古代不尽如人意,很多年轻人又不了解漆器,所以也未到开设专场的时机。


从收藏角度而言,买家不能只看东西珍贵与否、好不好,而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找一个流派,从它的经典和传承上去收藏,比如人间国宝一派,越是有体系的收藏越有意思,越是传承清晰的收藏日后也会越有价值。”


本文作者:刘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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