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蟒夺锅
虚极子按:提尔在奥丁成为众神之父前,地位曾十分显赫,而老天爷的确从来没有公平过。上回书我们讲了奥丁骗取诗仙蜜酒的故事,今天我们再来讲一个北欧诸神如何从巨人手中夺取酿酒大锅的传说。话说诸神命令海神埃吉尔准备一场欢迎盛宴,他们要到他管辖的地盘上视察。埃吉尔推脱说自己没有足够大的容器为诸神酿酒,独臂神提尔回应道他的巨人父亲希密尔有口大锅,可以借给埃吉尔一用。于是,提尔和索尔一同出发,前往巨人国索取大锅。
▲ [丹] 洛伦兹·弗罗利希《独臂神提尔站在巨狼芬里尔前面》,1895年,版画二人到达希密尔家后,得到了提尔母亲的热情款待。提尔的母亲美丽动人,她原本来自阿萨神族,只是当年出于无奈才下嫁给巨人希密尔。她见索尔是同族,便提醒他,她的丈夫恐怕不会善待访客,并嘱咐他只要见到希密尔瞪眼,就赶紧躲到柱子后面,否则会被巨人犀利的目光杀死。希密尔回到家后,闻听有人来借锅,欣然应允,但开出的条件是索尔必须证明他有足够的力气扛走大锅。▲ 民族大迁徙时期的金币图案“提尔被芬里尔咬掉胳膊”,公元5世纪,瑞典西约特兰出土索尔要求先吃饱肚子方可显示神力,结果他一口气吃下两头牛,搞得希密尔家中再无食物。希密尔决定先带着索尔出海钓鱼,补充家用。二人将船划到深海之上,希密尔钓起两头巨鲸,不由得洋洋得意。此时,索尔正不紧不慢地垂下钓竿,用牛头当诱饵,用铁链当鱼线,不一会儿便将中土巨蟒钓出海面。▲ [冰]《耶梦加得被牛头诱饵钓起》,17世纪,手抄本插画冰岛雷克雅未克 rni Magnússon 研究所藏雷神和中土巨蟒,一人一怪,对峙良久,希密尔早就吓得缩在船尾,瑟瑟发抖,体似筛糠。▲ [冰]《索尔钓起了中土巨蟒》,1765-1766年,手抄本插画冰岛雷克雅未克 rni Magnússon 研究所藏▲ [德] 约翰·亨利希·菲斯利《雷神重创中土巨蟒》,1788年,布面油画,13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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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古老的诗歌里,索尔杀死了中土巨蟒,也有一些传说认为这庞然大物幸存了下来,直到诸神的黄昏时再度崛起。▲ [丹] 洛伦兹·弗罗利希《索尔、希密尔和中土巨蟒》,1906年,版画总之,索尔和巨蟒的洪荒之战被无数北欧石刻记录了下来,也成为后世画家津津乐道的题材。▲ 英国戈斯福斯十字架上的“雷神钓蟒”图,公元10世纪希密尔从海上归来,惊魂未定,雷神的膂力让他见识了神的威力。但他不甘心大锅就这样轻易地被索尔夺走,于是他又提出新的挑战:只要索尔能砸碎巨人的酒杯,就有资格带走大锅。索尔心想这还不容易?随手抓起酒杯就朝石柱上砸去,结果柱子断了,屋子塌了,酒杯却毫发无伤。提尔的母亲悄声提示他,这世上最坚硬的东西是希密尔的脑袋。索尔听罢,举起酒杯又往希密尔头上砸去,顿时酒杯摔了个粉粉碎。▲ [德] 镶金胎画珐琅水晶蜜酒杯,约1600年,8 ×
16cm希密尔摸着自己的头,唉声叹气只能服输,准许索尔将大锅带走。怪只怪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与外人串通一气,背叛了自己。掌管法律、正义和战争胜负的提尔竟然如此喜欢偏袒神族的一方,难怪洛基经常嘲笑他活该被巨狼芬里尔咬掉一条臂膀,使他只能“偏袒一边”。▲ [冰]《芬里尔咬掉了提尔的右臂》,1765-1766年,手抄本插画冰岛雷克雅未克 rni Magnússon 研究所藏这位满嘴公平公正、暗地里却维护不公的虚伪神明,通过对其名字的词源学分析,极有可能就是希腊神话里的宙斯或罗马神话里的朱庇特——他们的名字都源于印欧语里的“天空”。也就是说,提尔在奥丁成为众神之父前,地位曾十分显赫,而老天爷的确从来就没有公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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