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常州游学 | 与雷颐同游镇江、常州，寻访先贤的遗迹（11/12-11/14）

博物馆丨看展览
2021年11月02日11时

京口，即今江苏镇江市，位于长江南岸，坐拥三大名山。京口三山，居首的乃是金山，被誉为“江南名胜之最”，与“天下第一江山”的北固山相映生辉。说到金山，不得不提山上的金山寺。此寺建于东晋，距今近两千年，堪称名刹。它在唐代迎来了一位高僧大德，俗名裴文德，系宰相裴休之子，出家之后，法名法海。法海禅师苦行得道，为重建金山寺筚路蓝缕，摩顶放踵，备受信众尊崇，被称作金山寺的“开山裴祖”。

金山是江南佛教圣地，全盛时期有和尚三千多人，僧侣数万人。清朝时期与普陀寺、文殊寺、大明寺并列为中国的四大名寺。

不料这一寺一僧的正大光明形象，都折在民间传说《白蛇传》手里：金山寺法海和尚拆散了许仙与白娘子的姻缘，将许仙诓入寺中，引来白娘子水漫金山寺……庄严的寺庙与慈悲的和尚，从此面目狰狞，至今难脱骂名。

西津古渡依山临江，李白、孟浩然、王安石、苏轼、米芾、陆游、马可· 波罗等都曾在此候船或登岸。古街随处可见六朝至清代的历史踪迹：自唐宋以来的青石街道、元明的石塔、晚清时期的楼阁......

所谓人杰地灵，古往今来，镇江人才辈出，不减山川之色。单说近代，有教育家马相伯、外交家马建忠兄弟，小说家刘鹗（《老残游记》作者），革命党领袖赵声（广州起义总指挥），银行家陈光甫，学者柳诒徵等，都是一时俊杰，各领风骚。其中马氏兄弟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对传奇人物，他们曾代表清廷出使朝鲜。马相伯是震旦大学、复旦大学创办者，之后他又在北京创立辅仁大学。毕业于巴黎政治学院的马建忠是与薛福成齐名的洋务派理论家，他不仅给郭嵩焘当过翻译，还设计了韩国的国旗，也是中国第一部语法书《马氏文通》的作者，是他把现代语法介绍到中国。

赛珍珠才华横溢，一生创作了115部作品，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理由是“对中国农民生活史诗般的描述”，主要描写20世纪30年代中国人的生活。

与镇江相关的近代名人，还有美国女作家赛珍珠。她在美国出生四个月后，即被身为传教士的父母带到中国，在镇江度过了青少年时代，直至十八岁成人。她视汉语为母语，以镇江为故乡：“我永远是你们的一部分，你们也永远是我的一部分，你们形成了我，你们养育了我，你们影响了我，使我的名字长存于世。”其长篇小说《大地》（The Good Earth），以中国农民生活为主题，多有镇江的影子。凭借此书，她获得了1938年诺贝尔文学奖。而赛珍珠的丈夫布克，对农学在中国的创立起了关键的作用，因出版《中国农家经济》等书而被视为美国的中国问题专家。

瞿家是常州的大氏族，该故居原为清光绪年间瞿秋白的叔祖父瞿庚甫捐资修建的私家祠堂，是瞿氏大家族供奉和祭祀祖宗的宅院。很难想象，像瞿秋白这样一位洒脱的文人，竟是继陈独秀之后，成为中共第二任最高领导人。

越过镇江，我们还将前往钟灵毓秀、人文荟萃的常州。“天下名士有部落，东南无与常匹俦！”（龚自珍语）中共早期，曾有“常州三杰”之说。三杰者，即恽代英、张太雷与瞿秋白，皆为革命壮烈牺牲，英年早逝。

常州青果巷文化名人浮雕：洋务运动先驱盛宣怀、民初谴责小说家李伯元、故宫博物院开创者吴瀛、剧作家吴祖光、语言学家赵元任、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七君子之一史良、民族工业开创者刘国钧，革命先驱瞿秋白……

瞿秋白的死亡最是从容。1935年6月18日，他被枪决于福建长汀，曾留绝笔书云：“1935年6月17日晚，梦行小径中，夕阳明灭，寒流幽咽，如置仙境。翌日读唐诗，忽见‘夕阳明灭乱山中’句，因集句得偶成一首：‘夕阳明灭乱山中（韦应物），落叶寒泉听不穷（郎士元）。已忍伶俜十年事（杜甫），心持半偈万缘空（郎士元）。’方欲提笔录出，而毕命之令已下，甚可念也。秋白曾有句‘眼底烟云过尽时，正我逍遥处。’此非词谶，乃狱中言志耳！秋白绝笔。”依稀诗人风范。他的本色，正是诗人或书生，投身革命，纠结半生。那一篇《多余的话》，道尽了知识人误入政治与革命洪流的悲情，同时埋藏了革命成败的秘诀。

常州的藤花旧馆为苏轼终老地遗址。1101年6月，苏轼自海南儋州遇赦北上，寓居于顾塘溪北岸的孙氏馆，7月28日在此病故。

11月12日-11月14日，让我们与历史学家雷颐一道，去往镇江和常州，于金山问道，寻访常州三杰的遗迹，追索大运河畔这两座江南小镇的历史风云。

游学导师

中国社科院研究员、教授

雷颐

著名历史学家。1956年出生于湖北武汉，1985年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作，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史思想史、中国近代知识分子与当代中国史。著有《帝国的覆灭》、《1900：中国切片》、《张申府卷》、《取静集》、《经典与人文》、《雷颐自选集》、《精神的年轮》、《被延误的现代化》、《萨特》、《图中日月》、《历史何以至此》、《李鸿章与晚清四十年》、《时空游走：历史与现实的对话》、《从甲午到辛亥：清王朝的最后时刻》、《走向革命：细说晚清七十年》、《历史的裂缝：近代中国与幽暗人性》、《历史的进退：晚近旧事与集体记忆》、《孤寂百年：中国现代知识分子十二论》、《逃向苍天：极端年代里小人物的命运沉浮》、《面对现代性挑战：清王朝的应对》等。译有《中国现代思潮中的唯科学主义》、《在传统与现代性之间》、《胡适与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选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