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概念里,艺术品因其唯一性和稀缺性,被赋予“孤品”的独特感,因此看似不具备这种特质的“多版数”“可复制”的版画作品就难免遭遇刻板印象——与“复制品”相挂钩。且不论这种观点的对错,但它绝对与版画艺术的初衷是相违背的。
版画艺术的起源带有一些“技术性变革产物”的意味,与人类对“传播”的需求息息相关。然而从技术性的印刻上升到美学和艺术层面,版画经历了漫长的过程。下图的表格从一定程度给我们一个直观的脉络梳理。
01/
版画的起源和发展
木刻作为版画的起源,古今中外均有最早的历史记载。目前最为人所认知的说法是:木刻(版画)最早起源于中国,现今可查的传世原作是目前藏于伦敦大英博物馆的《金刚经扉页·祗树给孤独园》说法图——清朝末年发现于敦煌的唐咸通九年(公元868年)木刻本《金刚经》画页,相较于欧洲现存最早的木版画《圣克里斯朵夫图》(公元1423年)早了555年。
《金刚经扉页·祗树给孤独园》说法图,868年
《圣克里斯朵夫图》,1423年
从时间横轴上对比中外版画发展,不难看出二者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关系。中国的木刻在15C时飘扬过海到达欧洲大陆,催生了一批优秀的木版画大师:德国文艺复兴大师阿尔布雷特·丢勒(Albrecht Dürer)(1471—1528)、汉斯·荷尔拜因(Hans Holbein the Younger)(1497—1543)是著名的版画家,他们在人文主义和中世纪教会统治的斗争中将木版画赋予了强烈的时代感,将欧洲的版画发展推向了一个崭新的高峰。
阿尔布雷希特·丢勒,圣母荣光·圣母的一生》, 约1502年
小汉斯·荷尔拜因,死亡之舞之三十八,农夫,1526 年
随后15世纪铜版画被意大利金工发明后,伦勃朗·哈尔曼松·凡·莱因(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1606——1669)、弗朗西斯科·何塞·德·戈雅-卢西恩特斯(Francisco José de Goya y Lucientes(1746——1828)的诸多铜版画也成为旷世名作。晚清时期的中国版画又被19C在欧洲出现的石版画所冲击,中国古代木刻版画由此衰微。
伦勃朗,基督下十字架,蚀刻铜版画,1633年
弗朗西斯科·戈雅,“狂想曲”系列,蚀刻版画,1799年
这些艺术家的出现与技术带来的艺术语言的变革休戚相关。从另一个角度说,艺术家永远是技术变革的首要个体实践者。因此版画的发展与后来的影像艺术、数字艺术的出现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技术带来的艺术领域材料语言的拓宽。
凯绥·珂勒惠支,《自画像》,石版画,1924年
弗朗西斯科·培根,斗牛习作,彩色石版画,1971年
然而材料语言的拓宽对艺术家和艺术本身来说,都是利弊共存,毕竟当你没有太多种选择时,很容易制定好坏与否的标准,但形式语言的丰富带来的一定是标准的多元化,反言之就是无标准。于是在技术流的一次次冲击下,版画这种古老的艺术也接受着一次次的洗礼。
只是中外不同的是,在西方艺术史体系中,版画从始至终都平行于所有艺术形式而发展,无论是在艺术史还是艺术市场上都稳站一席之地:20C后,木、铜、石并驾齐驱;二战后因工业需求而得到大力发展的丝网版,也因先锋人物——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1928-1987)这位超级明星的推广而在艺术领域得到广泛应用。可以看出版画这一脉络在西方视野中从未有过间断。
安迪·沃霍尔,《金宝汤 I (F. & S. 44-53)》,1968年
罗伊·李奇登斯坦,《女生倒影–来自倒影系列 (C. 245)》,1990年
反观中国,在晚清后的动荡局势中,版画一直扮演着某种带有历史印记的宣传工具。首先被鲁迅先生所倡导,中国现代版画从1931年“木刻讲习会”开始,才真正发展出自己的脉络,从国统区版画到延安画派;从四川画派的独领风骚到北大荒画派的异军突起;后又经历了1966-1976年特殊时期的版画运动,诞生了古元、力群、李桦等优秀的版画家。
古元,老炊事员的寿辰,16.5 x 25 cm,木刻纸本,1944年
然而中国版画因其时代语言强烈而始终处于波动中,以至于当它失去其核心价值“宣传性”后,再难被推至幕前。1979年,随着“星星美展”的一声枪响,迎来了属于中国的当代艺术,西方思潮再次席卷中国,彼时的中国当代版画在体量、表现形式上既没有行为和装置的掷地有声,亦无油画雕塑的大众认可度,在众多高光时刻中仍旧无法脱颖而出。
李桦,怒潮·组画,19.5×27.3cm×4,1947年
02/
中西版画市场
可以看出当代版画在中国的水土不服问题依旧存在,纵使有方力钧这样版画出身的头部艺术家,也难掩原创版画市场的低迷。究其原因不外有二,一是上文提及的从艺术史的脉络上的不连贯造成的大众认知度不高,另一方面则是艺术市场在版画这一领域的深耕不够。
方力钧,1832,260×121cm×3,1996年
参照西方艺术市场,版画可以作为一个估价的风向标而存在。曾任职苏富比美国当代艺术执行主席的高层Gabriela Palmieri在近日发表于The Baer Faxt上的文章中阐述道:“版画是许多有抱负的收藏家的入门之选…即使是新手藏家,也不会贸然跳进复杂的市场深水区,他们可以通过“版数”这一特性,以相对低的价格买到一个艺术家非“版数化”的原作…版画是目前市场上,特别是疫情期间最受欢迎的线上艺术品消费方式。”她在文章中举出了一系列展出及拍卖案例来佐证西方艺术市场的版画热潮,其中包括:2021年,苏富比打破了John L. Marion所藏Jasper Johns的一套精美版画的拍卖纪录;
Jasper Johns,Color Numeral Series
David Zwirner画廊也在今年年初推出了Unrepeated:Unique Prints from Two Palms展览,其中展示了包括了塞西莉·布朗(Cecily Brown)、伊丽莎白·佩顿(Elizabeth Peyton)和达娜·舒茨(Dana Schutz)的版画作品。“…就连目前的热门美剧《亿万风云》(Billions)中都突出地展示了卡拉·沃克(Kara Walker)的版画作品Emancipation Approximation(18/20)…”足见西方艺术市场对版画这一领域的重视程度之高。
Kara Walker,Emancipation Approximation展览现场
说回到本土市场,在“潮流艺术”的催生下,版画市场从某一刻起突然迎来一股小高潮,其中确实不乏优秀的复数艺术作品赢得了新老藏家的青睐,但随之而来的,亦有不规则发行方以大量印刷品混入市场,对整个复数艺术的发展带来再次冲击。其中,遭受冲击最大的便是原创版画。
侯炜国,我们在一起是动物分开成了诗人
铜版, 100cmx80cm,2016年
基于此,自2022年五月四日起嘉德APP推出线上版画专场:凹凸——青年艺术家原创版画,臻选题材丰富、版种多样的优秀青年版画家原创作品,带来全新板块的同时让更多人认知原创版画的内核与价值。
张辉,向光注视-2,65×86cm
石版画、平版画,2017年
03/
原创版画的复数性
与原作复数版画不同的是——原创版画在创作阶段便是用版画的形式语言进行思考及创作,而非对已有的画面的二次复刻,因此其艺术价值绝不低于任何一种形式的绘画。
刘海辰,碎木·杂草和村庄上燃烧的火NO.1
铜版,150cmX100cm,27版,2014年
但就在大众连“原创版画”和“原作复数版画”二者都没搞清楚的时候,印刷品/开放版以决堤式的势头冲入市场便是对原创版画的又一重大打击。
李长兴,前行,185x65cm
套色石版画,2017年
读到此处,大家又会疑惑,为什么又有一个新的名词出现——“复数艺术”?一般意义上,所有带有版数概念的,我们都可以称之为复数艺术:雕塑、影像、版画…都具有复数性,但在复数性的基础上如何体现艺术性?这时版数的多少就起到关键性作用。
蔡远河,英雄·掣,70X90cm
套色木刻,2018年
回归到文章初始谈论到的,对比以油画为代表的“唯一性”艺术门类来说,版画因为其“复数性”而遭到误读,但也正因为“复数性”的特质,打破了原作因其“唯一性”所带来的高价格,因而收藏门槛也相对降低,对新手藏家更为友好。
方小龙,中国式晾晒·NO.1,60×90cm
套色木刻,2013年
目前中国原创版画的市场流通价值被严重低估,正值市场洼地的原创版画是新藏家入场的绝佳时机。
吴壹华,道,102x42cm
铁氰酸盐版画.线.哈雷姆勒版画纸,2020年
与其一直观望,何不从入手一张原创版画开启收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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