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始,农历壬寅年到来,壬寅年也就是虎年。从史前时期的虎岩画开始,中国的崇虎观念已有近万年历史。虎作为“百兽之长”,是威武的象征,在古代常常与龙的形象一齐出现。“四象”概念渐渐形成后,青龙和白虎分别代表着东、西两个方位,被赋予神性,“四象说”在汉唐时期颇为盛行。传统文化对虎的崇拜,渗透在古代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六朝时期也不例外。瓦当、砖画中常常出现虎的元素;虎的造型也被作为装饰,利用在六朝青瓷器皿中;我们熟悉的南朝石刻部分也被认为脱胎于虎的形象;“亲射虎,看孙郎。”就连传说故事,也与虎挂上了钩。六朝博物馆馆藏中也不乏与虎相关的文物,让我们一起沿着参观路线,找找藏在六朝馆里的“虎”吧。
器物中的虎造型
六朝帝都展厅都城建设板块展示有南京幕府山M4东晋墓出土的卧虎陶座。东晋墓葬中卧虎形陶座常伴卧龙形陶座出土,造型为虎身和龙身左旋或右旋旋转一周,昂首张口,首尾相接。幕府山M4东晋墓共出土两个卧虎陶座、两个卧龙陶座。陶座为圆形底座正中有下粗上细的座柱,座柱上端有子母口,陶杆下端有圆锥状桦,插于座柱内,陶杆上端插一只小盏,盏底以圆锥状桦插入陶杆。
图1 六朝博物馆展示南京幕府山M4东晋墓出土龙虎形陶座
类似东晋时期南京地区龙虎形陶座,多出土于宗室及世家大族墓葬。最初发掘者猜测其为插烛或镇墓之用。上世纪80年代开始,发掘者将其判断为墓中支撑帷帐所用的陶座,这一说法影响深远。进入新世纪以后,随着资料的积累,部分学者对龙虎形陶座性质的认识发生转变,相关发掘者和研究者多将其判断为陶灯。
图2 南京幕府山东晋墓M4出土龙虎形陶座线图
人名中的虎元素
六朝风采展厅线条里的艺术板块展示有南京象山出土东晋王丹虎墓志和夏金虎墓志。王丹虎是东晋琅琊王氏家族成员,将作大匠王彬之女。象山东晋王氏家族墓是琅琊王氏王彬一支的家族墓葬。王彬是王导堂弟,年轻时就以品行端正著称,后历任军谘祭酒、侍中、将作大匠、尚书左仆射等职。王丹虎为王彬长女,根据墓志显示,去世时“年五十八”。王丹虎墓出土了大量首饰、玉石等女性随葬品,最特别的是出土了约200颗丹丸,这是第一次在此时期墓葬中发现丹丸实物,从侧面佐证了道教在东晋世族中的盛行。
图3 六朝博物馆展示王丹虎、夏金虎墓志
夏金虎是王彬的继室夫人,比王彬小30岁,据墓志夏金虎享年85岁,夏金虎逝世时王彬已去世50多年。象山王氏家族墓充分反映了六朝家族墓排葬遵循尊者居右居前的模式。推测为王彬之兄的墓葬M7位于整个家族墓地的最右侧(墓葬方向),王彬子女的墓葬M1、M3(王丹虎墓)、M4、M5位于墓域中前,继室之子及孙辈的墓葬M8、M9、M10、M11在偏左侧,M6夏金虎墓则远离中心埋葬区,位于左后方。
图4 象山王丹虎墓、夏金虎墓所示六朝世族墓排葬情况
画面中的虎形象
六朝风采展厅线条中的艺术板块展示有南京中央门外万寿村出土东晋“虎啸山丘”铭拼砖画。砖画由三块砖拼接成完整画面,画面中间是一虎的形像,四周刻画有隶书“虎啸山丘”。“虎啸山丘”一词出自汉代张衡《归田赋》,晋人以此传递归田隐逸的心态。砖画的雕刻技艺和组合随着时间推移,呈现越渐复杂的趋势。汉代大多在单一砖面上呈现出一幅完整的画面,进入东晋开始出现多块砖拼接画面,增加了表现力,突破了画面限制。南朝时期随着技术成熟,开始出现更为复杂的巨幅拼镶砖画,例如我们熟悉的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拼壁画。
图5 六朝博物馆展示“虎啸山丘”铭拼砖画
六朝人杰展厅绘画板块中展示有顾恺之生平及其女史箴图复制品。顾恺之是东晋著名画家,小字虎头。谢安赞其画“自生人以来未有也”。其画最重传神,其“迁想妙得”、“以形写神”等论点为中国传统绘画发展奠定了基础,相传为其作品的摹本有《女史箴图》和《洛神赋图》等。《女史箴图》隋代摹本现藏英国大英博物馆,宋代摹本现藏故宫博物院。《女史箴图》第三段的内容是崇山峻岭,表现“崇犹尘积”。画面可见峡谷中有一匹刚露出头颈的马。山坡上有一只老虎蹲坐回首凝视。
图6 六朝博物馆展示《女史箴图》复制品中的虎
位于六朝风采展厅压轴位置展示的青瓷釉下彩羽人纹盘口壶是全国195件不可出国出境文物之一,熟悉小六家文物的你们应该对它的釉下彩工艺、壶身的羽人和贴塑佛像、壶盖上的鸾鸟十分熟悉。其实如果仔细观察,您还可以发现盘口壶壶颈位置有与虎相关的图案呢,这是传说中的“虎”形象:驺虞。驺虞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仁兽,虎躯猊首,白毛黑纹。原来,青瓷釉下彩羽人纹盘口壶不仅是六朝馆“镇馆之宝”,还是一件虎年隐藏级SSR。
进入三月,天气渐暖,一起来小六家找找文物中的“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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