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致伍光建信札、周作人《往昔三十首》手稿，“笔墨文章”专场里那些名家墨迹背后的故事丨中国嘉德2021秋拍

中国嘉德拍卖
2021年12月02日07时

中国嘉德2021秋季拍卖会

笔墨文章——信札写本专场

预展时间

12月7日-12月9日

拍卖时间

12月10日（周五）13:00

拍卖地点

嘉德艺术中心

（北京市东城区王府井大街1号）

即日起古籍部拍品可安排调阅提看

敬请预约

2021年10月27日是严复先生逝世100周年纪念日。严复（1854-1921）是中国近代杰出的启蒙思想家、教育家、翻译家和爱国主义者、近代“中国西学第一者”，为中国走向近代化作出了杰出贡献。今季“笔墨文章——信札写本”专场上拍严复英文信札一组11通，时间横跨清末至民初，为学界习称的严复中期和晚期。信中语关国事与家事，是关于严氏生平和清末民初史事前所未见的新资料，具有极重要的史料价值、思想意义和文化内涵。同场另有周作人《往昔三十首》手稿、张学良致长女的信札墨迹系列、张牧石旧藏名家词稿等。在这些故纸旧墨间，可以品读出丰富的历史细节，以及刀光剑影、风雨如晦和岁月静好。

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10月3日，受聘出任第二届归国留学生选拔考试襄校官的严复离沪北上，10月10日他抵达京师。停留数日后，10月18日严复提笔写信给弟子伍光建。这通洋洋洒洒的英文信长达八页，信中有平铺直叙，有针砭时弊，也有忿忿不平，在笔墨之间给我们留下了丁未政潮中瞿鸿禨、铁良谁才是当权者的新思考。

严复英文签名照

伍光建是严复在天津北洋水师学堂的学生，也是一位优秀的翻译家。光绪三十二年（1906）严复出任第二届留学生归国选拔考试襄校官，或许因伍光建不能参加这次考试，严复颇有不平之意，所以致信伍光建。信中严复披露了考生分布、考官分配、考试时间和结果、阅卷等关于归国留学生选拔考试的诸多细节。又解析了当时京师的政治格局，并提到他在京师与张百熙、袁世凯等政要的会面情况，对中国近代教育史、晚清民国政治史、严复思想研究而言，均为重要的一手资料。同时此通信仅部分内容在《严复大传》、《严复评传》中有引述与出版，但全文未收录于《严复全集》之中，其全貌外间从未得见。

Lot2425

严复致伍光建英文信札

1906年写本

1通8页（4纸）纸本

13.8×22.2 cm

出版：皮后锋著：《严复大传》，福建人民出版社，2003年，P245。

著录：皮后锋著：《严复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P174-175。

例如严复以旁观者角度讲解丁未政潮前夕的京师政治格局，别具意趣。1906年即光绪三十二年七月十三日，清政府宣布预备立宪。大家都知道立宪在当时的巨大影响，但严复在1906年10月18日的信中指出，“当前形势下没有宪法这玩意儿”。当时北京存在两个政派，领导者分别是袁世凯和铁良。“袁想要抓住机会和铁良平起平坐，后者现在手握军权、财政权和官员任命权。而铁良一方则欲加强中央集权。”端方和张百熙是袁世凯一派，而荣庆和瞿鸿禨是铁良一派。其他人物如载泽是没有实权的人物。

值得关注的是，严复这套对北京政局的观察与今日学者的认识颇有不同。1907年丁未政潮，瞿鸿禨和袁世凯分别作为政争对手，而被认为是两派首领。可是严复根据他的观察认为，1906年铁良和袁世凯才是两派首领，瞿鸿禨是铁良一派的强人。学界对袁世凯和铁良的争夺讨论较多，但是指出铁良和袁世凯各是一派首领，瞿鸿禨是铁良一派者，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戚学民教授指出目前仅见严复明确此说。这个说法相当重要，可以和其他史料联合考察，有待学界深入研究。总之，严复对1906年10月间北京政局的观察与当时和后世的认知有些出入，作为一个在场者的印象，值得重视。

Lot2488

周作人

《往昔三十首》

知堂手稿本

1册74页纸本

14×19.4 cm

1946年周作人因为担任了汪伪政权的职务而获罪，在北平被蒋介石逮捕，并于同年5月押送至南京老虎桥监狱，一直到1949年解放前夕才出狱。周作人在老虎桥监狱待了差不多三年时间，这期间他除了读书外，一是翻译了英国人劳斯的著作《希腊的神与英雄》，二是写了一组古体诗，后来汇集在了一起，出版为了《老虎桥杂诗》。《老虎桥杂诗》是周作人在监狱留下的重要的创作性文字，记录了他三年狱中生活的心路历程。而本季所见《往昔三十首》是《老虎桥杂诗》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周作人回忆前半生读书学习、乡音美食等而创作的三十首五言古体诗，因为每一首都以“往昔”两个字开篇，所以命名为了“往昔三十首”。我们经常说诗以言志，周作人回忆前半生的这三十首诗中也夹杂着他自己入狱、申辩、等待判决这个过程的复杂心情和人生感悟，也成为了研究周作人不可忽视的材料。

Lot2495

潘素

梦边双栖图

1970年绘本

1页纸本

20.5×15.8cm

1970年时逢张牧石、张静宜夫妇结婚二十五周年之际，潘素为二人绘制梦边双栖图，张伯驹则题词一阙以贺。张牧石与张伯驹夫妇的交往始于建国初期，1950年初秋张伯驹在北京主持成立了庚寅词社，与天津的梦碧词社开展了许多雅集活动。牡丹花开时梦碧词社同仁受邀赴京赏花，海棠花开时庚寅词社同仁受邀来津观赏。张伯驹去津大都住张牧石家，因张伯驹先生在京剧界威望甚高，故在津京剧名家如厉慧良等多来求教，除了谈艺之外，也多求其书画留念，而所用印章多出自张牧石之手。张伯驹对张牧石的金石技艺是格外的青睐，晚年常用印章也多出自于张牧石之手。张牧石小张伯驹30岁，但张伯驹认为张牧石天资颖慧，不仅对金石技艺有体会，而且对词也苦心钻研，故颇为器重，称其为“牧石词家”，并推介章士钊、龙榆生、夏承焘、俞平伯、叶恭绰、唐圭璋等人与张牧石定交而常互为唱酬。而张牧石更因拜识张老的博见广闻，故以师事之。

Lot2496

张伯驹

题《梦边双栖图》

1970年写本

1页纸本

15.7×16.5cm

释文：翠柳黄鹂百啭，杏花紫燕双栖。人间旖旎好春时。风临愁里影，云遏梦边词。英气难凭酒借，柔情惟有灯知。湘弦夜月岁华迟。惊来鹦鹉笔，飞上凤凰枝。

“翠柏吟堂”横幅为齐白石八十一岁所作。白石老人有画作翠柏吟堂传世，曾见于香港苏富比2005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中国书画专场Lot178，两件作品或为同一时期为同一上款人所作，而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Lot2556

齐白石

篆书“翠柏吟堂”

1941年写本

1框纸本

107×33 cm

参考图：香港苏富比2005春季拍卖会Lot 178

“怡情砚室”为高云峰先生斋室之名，高云峰曾任职于中国艺苑，本季所见各体“怡情砚室”均为其工作期间直接得自作者。高云峰喜收古砚，怡情雅玩，故有此斋名。中国艺苑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为京城书画家汇聚的场所，启功、黄胄、董寿平等先生常相聚于此，进行书画创作与交流。

Lot2550

启功

行书“怡情砚室”

20世纪九十年代写本

1框纸本

97×34.5 cm

张铁英先生供职于中国书法家协会，长期从事编辑、编审工作，且少喜书法，先后从郑诵先、康殷、康雍学习书法。1978年张铁英拜识启功先生，此后请益甚勤。此次张铁英集藏启功先生书法与名家墨迹专题中所收启功作品，或为启先生题赠，或为张铁英直接得自启功，皆为张先生经年摩挲珍藏之物。

Lot2401

启功

行书唐王之涣《登鹳雀楼》

1978年写本

1张纸本

35×102 cm

出版：

1、《启功全集》第17卷，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P23。

2、《启功书画集·书法卷》，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20年，P290。

1939年傅抱石辗转流徒，到达大后方重庆，仍在政治部三厅工作。5月重庆屡遭敌机轰炸，政治部会议决定疏散。政治部三厅分成两套工作班子，一套在城内办公，一套下乡在巴县赖家桥。傅抱石下乡寓居西郊歌乐山金刚坡下一农舍，自此自署“金刚坡下抱石斋”。同年8月傅抱石受已自南京迁重庆沙坪坝中央大学之邀，重回中央大学教育学院，在艺术科兼职授课。此件为傅抱石致吕斯百函1通4页，或作于1939年在中央大学兼职时。信中傅抱石所论即为兼职中央大学的薪俸事，言聘任时校方仅允140元，自己因“志不在此，毫无犹豫”，但今往会计室领薪却只有80元，遂“不胜诧异”。彼时吕斯百在中央大学主管政务与后勤，傅抱石因此去信吕斯百，倾诉苦衷，日益膨胀的通货使“今年交通、住宿均大非去年可比”，是知识分子在战争年代窘迫境遇的一个缩影。

Lot2593

傅抱石

致吕斯百信札

近代写本

1通4页纸本

19×27 cm

张学良生前特殊的境遇使他为人低调谨慎，很少与外界来往，墨宝真迹亦少外传。而作为张学良家族唯一精通中文的子嗣，陶鹏飞、张闾媖夫妇深受张学良信任。张学良与哥伦比亚大学商谈筹建“毅荻书斋”之前，最初打算将所有文献交给陶鹏飞、张闾媖夫妇整理保存。陶公夫妇拟建“张学良文献馆”，但后因陶公身体原因，筹建之事未能如愿。二人所藏张学良文献则部分转赠给了哥伦比亚大学，另有一部自藏留念。本季陶鹏飞、张闾媖夫妇旧藏专题所见张学良、于凤至墨迹即为陶公夫妇自藏中的一部分，何其珍贵。

Lot2612

张学良

自作七言诗

1981年写本

1张纸本

53.2×70 cm

张学良喜好书画鉴赏和收藏，据传他在沈阳帅府内有一间专储亲自收来的古书画的密室。1930年张学良在北平以重金购得几幅清初石涛的山水画，当他兴致勃勃请名家鉴赏之后，却发现买来的是出自画坛新秀张大千之手的赝品，为此闷闷不乐了好几天。不久张学良邀请张大千出席宴会，酒席间张学良谈笑风生，不但没有一丝懊恼，还向赴宴的名流热情介绍张大千，称赞他的高超画技。这是张学良与张大千带有戏剧性的相识，二人因画结缘，并成为了终身挚友。此件为张学良致陶鹏飞、张闾媖夫妇函1通3页附大千先生所赠盆栽照片1张，谈及张大千由巴西寄来巨型盆栽之事，请女儿女婿代为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