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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大考古发现|南越国相关研究有哪些?

  • 南越王宫博物馆
  • 2021年11月05日10时




随着“第三届中国考古学大会”举行,“百年百大考古发现”终评结果正式揭晓,广东广州南越国宫署遗址及南越王墓在众多考古遗址中脱颖而出,入选“百年百大考古发现”,充分体现了广州地区考古发掘工作的丰硕成果,也反映了广州深厚的文化内涵和历史积淀。





南越国宫署遗址和南越王墓是中国考古史上的重大发现。南越国遗迹的发现和保护对研究中国秦汉史、岭南地区的早期开发史、特别是该时期有关岭南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飞跃发展具有重要价值。

南越国宫苑曲流石渠遗迹
南越文王墓前室
南越国的缔造者赵佗原为亲统一岭南时的将领,立国后又接受西汉中央王朝的册封,他所建立的南越国在政治、军事、文化、礼制以及丧葬习俗等方面主要沿袭秦汉制度,同时又吸纳了越族的文化。无论是南越王宫及御园的建筑遗存、南越王墓出土多种多样的随葬器物,都从不同的方面反映出秦汉时期岭南地区生产力发展水平和社会发展状况,同时也折射出秦汉时期经济、社会的总体状况。
南越王墓还是研究秦汉时期岭南文化、中国多民族、多区域文化交流融合的宝库。墓中出土有南越、瓯骆、汉、楚、齐鲁、吴越、巴蜀、匈奴等多种文化内涵的器物,还出土了非洲象牙、波斯银盒、红海乳香等舶来品。所有这些文化遗存都是研究秦汉时期的中原文化、岭南越族文化以及东西方文化交汇的难得实物资料,有的还是全国首见的实例。
一、都城番禺
“番禺”一名最早见于《淮南子·人间训》和《史记·南越列传》,年代稍后的《汉书·地理志》有详细记载,清楚表明番禺既是秦汉时期的南海郡治,又是南越国的都城。多年来的广州考古勘察发掘,证明秦汉番禺城确实在广州市区内,城市中心一直没有变迁,历代的民居、官署与城郭等遗存层层叠压,深埋于今天的广州市区下面。南越国宫署的发现,为确定番禺城的具体方位提供了重要线索。以南越王墓为代表的南越国墓葬及其以后的汉墓分布,则为南越国都城的确定提供了可靠的旁证。考古学者认为,先秦时期的广州并未出现城市。旧史所谓楚庭、南武城、五羊城,皆属附会之谈。只有任嚣建城、赵佗增益的南越国番禺城,才是岭南最早兴起的城市。由于都城遗址几全泯灭,都城内的布局已无从究明。从出土的“长乐宫器”陶文、“长秋居室”、“泰官”等封泥以及建筑材瓦等判断,番禺城内的宫室布局很可能是模仿汉长安的都城建制,但规模要小得多。
南越王墓出土”蕃禺“铜鼎

二、农业经济
南越国墓葬中出土的许多农具、粮食作物、禽畜、水产品以及有关模型器,是研究南越国农业经济的重要实物资料。南越国灭亡后才兴起的随葬模型器的习俗,其出土物也可作为南越国农业研究的参考资料。南越王墓中发现很多猪、牛、羊的骸骨,还有少量鸡骨,在广州和贵县等地南越国时期的中小型墓中,也经常有鸡骨和其他家畜头骨出土。可见猪、牛、羊、鸡这类禽畜已被作为食物,也侧面反映了南越国已有一定规模的农业生产,可以普遍饲养家禽家畜。除了农业种植以外,水产捕捞也很可观。南越王墓随葬水产品种类很多,说明渔业经济在南越国的经济结构中占有相当分量的比重。
南越王墓出土铁鱼钩


三、手工业经济

冶铸业
包括南越王墓在内的南越国时期的墓葬中出土的青铜器、铁器、陶器、漆木器、丝织衣物以及玉石器,数以千万计,通过研究,我们可以对南越国的生产发展水平有个基本认识。南越王墓出土的青铜器属于高级贵族专用品,显示了南越国青铜冶铸所能达到的最高技术水平,但与同时期的中原内地相比还存在一定差距。岭南地区使用铁器较晚,南越国虽然学会了铸造铁器,但大多是共晶白口铁铸件,可见南越国铁矿资源相对而言是比较匮乏的,炼铁技术水平还不够高。

南越王墓出土铁锸



制陶业
南越国的制陶业是岭南新石器时代几何印纹陶制陶工艺的继承和发展,根据出土文物分析,其产品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以灰白色硬陶为主,釉陶占有一定比例,釉色青黄透明,属南方早期的青釉系统;二是器形明显分两类,一类是仿中原地区汉式陶器,另一类是带有浓厚地方色彩的器形,两者共存;三是陶器纹饰以印纹和刻划纹为主,构图基本上是几何图形。除了生产储容器、炊煮器、日用器外,南越国制陶业的另一个主要内容是烧造砖瓦等建筑材料。南越国宫署遗址中有板瓦、筒瓦、瓦当、铺地砖,形体硕大,质地坚硬。有些瓦片上戳印“官”、“公”,瓦当上模印“万岁”,表明遗址中出土的用瓦亦为王国司陶官署所监制。
南越王墓出土长乐宫器陶瓮

纺织业
南越王墓中随葬的丝织物,数量之多不亚于马王堆汉墓,虽已全部炭化,但经细心检验加固,在放大镜下,织物的组织结构尚清晰可认,印染的花纹图案也能看得清楚。其中,在平织物中,发现了经纬密度每平方厘米为320X80根的超细绢,这是目前已知的汉代平纹绢中经纬密度最高的织物。出土织物的涂染工艺,见到的有朱染丝帛、漆纱、云母砑光丝绢和黑油绢。南越王墓出土织物的原料、色泽、图案、工艺,有很大一部分与中原同期织物十分相似,它们有可能是汉朝赐予南越王的,或通过贸易关系输入的。但从整体看,南越国的丝织物及其原料来源,大部分应是本地生产和织造的。
南越王墓出土铜印花凸版

漆器制造业
南越王墓出土的漆器很多,大多表里髹漆,一般外表髹黑漆,内里髹红漆,然后又在黑漆上施彩绘。通过和马王堆汉墓的横向对比,两墓葬出土的漆器有许多区别,可以看出南越国漆器在工艺风格上不同于马王堆,应属另一个地方的工艺。在铜器上漆画也是南越国的一个特点。南越王墓西耳室出土的3件绘画铜镜,最大的一件镜背上便彩绘了山峦云兽人物图像。南越王墓出土的漆木屏风,周边全用鎏金铜框架镶嵌,托座、插座、转轴、包角等青铜构件也一律鎏金,这也是是我国考古首次发现的最早、最大实用漆木屏风。
南越王墓出土彩绘铜镜

玻璃业
南越王墓出土的玻璃器经鉴定皆为铅钡玻璃,考古学者认为南越国的玻璃制造业应是在原楚地(主要是长沙)的影响下建立起来的,归王国工官监造。南越王墓出土的平板玻璃是迄今已知的时代最早的透明平板玻璃。从外观特征判断,平板玻璃可能是先经浇铸成薄板状,再适当研磨切割加工成一定尺寸的平板。出土的平板玻璃,皆嵌入横长方形的铜框中,作为革带上的牌饰。嵌平板玻璃的铜牌饰和匈奴式动物纹铜牌饰同出,推测它是受到动物纹牌饰的启发而发明的。
南越王墓出土玉璧

玉牙雕刻
南越王墓出土的两百多件玉器,除玉衣外,都是实用器物、礼仪用玉、配饰玉和工艺品,不少器形别具风格,有些玉雕设计也为他处未见。由制玉工艺与金属、漆木细工相结合而创造出错金嵌玉的作品,在南越王墓中发现很多。不少玉器的构图设计打破了传统的对称平衡,表现出标新立异的风格。富丽豪华的组玉佩尤为引人瞩目,南越王墓出土共十多组。值得一提的还有4件玉舞人,为我们了解两千多年前的舞蹈艺术提供了具体而形象的实物资料。通过对南越王墓出土玉器的初步观察和鉴定研究,考古学者认为南越王宫廷中必有规模不小的玉雕作坊。从玉器的制作方法、玉器造型和雕刻风格上看,南越国玉雕工艺应是在中原内地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南越国的玉雕工,很可能是南下秦军中身怀玉雕技术的士卒及其后代。他们保留了中原和楚地的传统玉雕风格,来岭南后,吸收当地文化,又有自己的一些创造,以致形成南越国玉器具有汉、楚、越三种文化汇合的独特风格。南越王廷除了雕刻玉石外,还要象牙雕刻。南越王墓西耳室出土5支大象牙,还有不少精致的象牙雕刻。
南越王墓出土玉盒

金银工艺
南越王墓出土的金银器皿,金银服饰品和金银配饰,为数甚多。值得一提的是尤为精细的金花泡,呈半圆球形,泡壁极薄,直径仅1.1厘米、高0.5厘米。泡里在底口稍下处焊接一根横梁,以供连缀。球面形的泡体上有9组图纹,均用金丝和小金珠焊接而成。在20倍的显微镜下可看到焊接点,每一圈和每粒小珠全是焊接固定的。像这种微型的金细工,现代工艺也难以达到。
南越王墓出土羊头纹金饰片

四、交通与贸易
番禺是秦汉时期的南海郡郡治,南越国时期的都城。它位于珠江三角洲的北缘,西北东三江交汇处,水路四通八达,沿江而走可通南越国境内的许多郡县。东南是珠江出海口,在对外交通贸易方面占有优越的地理条件。有关南越国海上交通的考古资料不少,重要的有镂孔熏炉、象牙、犀角模型、部分琥珀珠饰,以及乳香、凸瓣纹银盒和金花泡饰等。汉代中国与东南亚、印度的海上通道在《汉书·地理志》中有详细记载,南越国时期奠定的造船业基础和累积的海上交通经验为武帝以来的南海交通盛况提供了重要保证。从南越王墓出土的有关海外实物资料的原产地看,文献记载的南海交通航线很有可能在南越国时期就已经开辟了。在内陆交通方面,南越国赵氏政权十分重视与汉朝的关市贸易,充分利用秦军统一岭南时开辟的“新道”。
南越王墓出土银盒

五、度量衡制度
南越国采取汉朝的度量衡制度,递进单位为:长度用寸、尺、丈,容量用升、斗,衡用两、斤、石,各种单位的计量值标准与汉朝基本一致。南越王墓出土计量铭文器物不在少数,可作为佐证。这应是秦统一岭南后把中原的度量衡制度推行到这里,南越国沿袭秦制不改。
南越王墓出土铜灯

六、武器
《淮南子·人间训》记载秦始皇“使尉屠睢发卒五十万为五军……三年不解甲弛弩……”南越王墓出土的武器为当时的作战实况提供了形象的资料。南越国武器以铜制最多。主要的铜兵器是剑和矛,其次是戈和钺;弓矢和弩矢的使用很普遍。最常见的铁兵器也是剑和矛,其次是戟。岭南多山,林莽溪谷遍布,陆上交通非常不方便,不适于车战,也不适于骑兵驰骋。凭借地形优势的南越士卒,可以利用剑矛等近战武器充分发挥战斗力,扼关自守,以逸待劳,立于不败之地。赵佗自恃“身定百邑之地,东西南北数千万里,带甲百万有余”,这是同他的重视近战武器装备以及正确的扼关自守政策分不开的。
南越王墓出土铜弩机
南越国宫署遗址及南越王墓入选“百年百大考古发现”,这对于广州的考古文博工作者来说是一项荣誉,更是新的征程起点。关于南越国的研究还有许多待解之谜,相信在前人们扎实丰富的工作基础上,我们一定能稳步前行,再创新辉煌。



撰稿:阿 布
编辑:黄巧好
审校:章 昀
审定:王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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