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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道山18号』丨官宣② 策展说:一个博物馆的“振兴计划”

  • 杭州博物馆
  • 2021年9月17日09时



『粮道山18号』-计划

杭州博物馆建馆20周年特别策划项目

RE-IMAGINING OF HANGZHOU

20TH ANNIVERSARY OF HANGZHOU MUSEUM




人与世界(历史)的关系被物与人的关系定义。


当人们走进博物馆,会看到各种摆放有序、来自不同时间与地点的物品,以一种精心组织过的秩序,反映着一个有序的世界以及某种人与世界、人与历史(曾经的世界)之间特定的关系。在这个空间里,通过物质对象,世界可以被认识、理解与调整;在这个空间里,物作为“藏品”(被博物馆化的物)有一种特殊的位置与意义:


“历史之物,是过去的遗存碎片,它们之中被折叠的信息是多维度、多面向的……物是抽象的、无生命的、且自我封闭的;


收藏之物,是所有自然物或人工物的集合,它们短暂或是长期被存放于特定封闭的地方,被隔离在经济活动之外(不可被交易),受到特别的保护,并且为人所观看……它们因为具有(或被赋予)某种象征性价值被收藏,它们失去了原本的用途或交换价值,成为意义承载物或象征物。”

国际博物馆协会ICOM《博物馆学关键概念》


博物馆之物经过收集、入藏,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具体的现实功用与价值(就算它们是在今天制造的也一样,一旦被收藏和展示在博物馆或艺术馆中,就丧失了原本作为物品的功能属性)。它们依旧是真实的,只是丧失了“功用”以后,更加清晰地袒露出物与人、人与世界之间更加本质的联系——包括特定的行为、社会制度、文化观念,或是投射出的伦理价值。这也就是让·鲍德里亚 JeanBaudrillard 在《物体系》中就收藏物所指的“只要失去了具体的作用,物品便可以被转移到心智用途之上……才真正和人发生关系——我们所收藏的,永远是我们自己”。

鲍里斯·格罗伊斯 Boris Groys 则更进一步认为,博物馆所拥有的那些来自过去的物,赋予了它某种革命性的力量:


“我们倾向于认为,不能从整体上感知世界——我们只是永远存在于世界内部的一部分,……随着世界演变,我们作为其组成部分也一并变化。……只有一种机构不完全属于我们的当代世界。这就是博物馆。我不是在谈论特定的博物馆,而是在谈论历史文物的保护及其在当代世界中的展示。

……

即便这些来自过去的物品在此时此刻被看见,已属于当代世界,它们也没有当下的用途。……它们仍然是过去的见证,是我们这个世界之外的时间……可以从一个外部、超越的位置看待与把握整个世界。”

鲍里斯·格罗伊斯Boris Groys《博物馆作为革命的摇篮》


“过去和现在”“世界与人”“物”“关系”——格罗伊斯作为哲学家为我们提供了构成博物馆最为本质的元素。一个博物馆的收藏史,不仅仅是某个博物馆的特定收藏,都潜藏着“作为革命摇篮”的可能性。




“动物分为:

(a) 属皇帝所有的,(b) 涂过香油的,(c) 驯良的,(d) 乳猪的,(e) 塞棱海妖,(f) 传说中的,(g) 迷路的野狗,(h) 本分类法中所包括的,(i) 发疯的,(j) 多得数不清的,(k) 用极细的驼毛笔画来的,(l) 等等,(m) 刚打破了水罐的,(n) 从远处看像苍蝇的。”


博尔赫斯 Jorge Luis Borges 在《约翰·威尔金斯的分析语言》一文中虚构了一本《天朝仁学广览》,并“引述”了其中一段关于动物分类图表 A ParadoxicalList of Animals,“我记录了威尔金斯,那位不知名的(或杜撰的)‘中国百科全书’作者和布鲁塞尔图书学会的随意性;显然没有一种对万物的分类不是随意的、猜想的。原因很简单:我们不知道何为万物。”



万物是自在的。任何人为的分类与组合追根究底都是恣意任性的,可以通过阐释获得某种连贯的逻辑,变得“合理”。荒诞怪异如博尔赫斯的“中国百科全书”,只是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暴露出人对物意义的予取予求,也把物的碎片化推向极致——在一种共时的视角下,不同时间与场所中的物被随意组合,制造出一种“孤独地狂欢”。

历史是自在的。时间上永恒的距离成为一种理解与认知上无法被消除的隔阂,历史本体永远无法被证明和证伪——即“历史宛如异乡”(大卫·罗温索 David Loewenthal)。我们通过历史知识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以及如何去理解,但这样的历史知识是二手的,“过去”“记忆”在历史知识的编撰与叙述中被想象与建构——这就是一种阐释,而阐释没有正误之分。


“万维网时代”,知识权力的普遍意识觉醒,博物馆走下布道者的神坛。作为“万维网之民”的我们,身份是流动的,“没有一双无辜的眼睛(贡布里希 E.H. Gombrich )”,人人都有阐释的权力。拒绝意义的固化,推倒一个个充满教谕性的知识的纪念碑,历史不断被共同“编写”,如同不断被改编的莎士比亚,从而获得某种永恒——即便这种“编写”中存在误解与误读。“孤独地狂欢”不但属于物,也被每一个走向“万民广场”的人尽情享受。


法国哲学家让· 鲍德里亚 Jean Baudrillard认为,数字技术及其全球化的历史进程中,一切都可以被虚拟与高度抽象化,“一种数字的、电子的、虚拟的抽象化”,“一切事物都在脱离自身物质性这一狂热欲念的驱使下,…他者会消失”,“人类制造出了一个真正不具人类属性的科幻世界、一个自己被排斥在外的世界”。


在疫情常态化的加持下,这一历史进程与鲍德里亚的质疑越来越逼近我们的日常。一个博物馆的收藏史,是否还有值得被关注与尊重的必要?博物馆收藏以其绝对的物质性,能否抵制一切“他者的消解”?知识与智识在信息化的过程中被扁平化,传播比阐释功效更大、可读性大于可写性的今天,审美与伦理可有可无,然而,“为何一切尚未消失”?



“策展人” curateur 一词在希腊语中关联到“治疗”、“疗法”、“治疗师”(贝尔纳尔斯蒂格勒BernardStiegler),作为21世纪的治疗师,面对数字时代抛出的诘难,站在“未来”背面的“过去”,博物馆的策展应该如何选择?『粮道山18号』不是一个展览,首先,它是一个“振兴计划”,一个保管着杭州2000多年历史物证的博物馆,已经沉默太久;其次,是一项“社会提案”,把“一个博物馆的收藏史”作为实验场,让过去与未来的关系变得具体可感,在高度抽象的虚拟世界中,抵制正在慢慢消亡的“时间”。


“Time present and time past
Are both perhaps present in time future,
And time future contained in time past.
If all time is eternally present
All time is unredeemable.”
T.S.艾略特《四个四重奏》



『粮道山18号』-计划,策划统筹

许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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