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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届上海国际艺术品交易月即将来临之际，为推动上海艺术产业的创新发展，上海大学中国艺术产业研究院与上海嘉禾拍卖有限公司共建艺术品拍卖研究中心，面对艺术市场的前沿问题展开调查与研究，推出第一期成果——《区块链：向艺术市场深度推进》。
本篇文章由上海大学中国艺术产业研究院执行院长、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教授、博导罗宏才院长与于蒙群博士合作，首刊于《美术报》。文章从NFT的溯源、NFT与艺术结缘的背景、价值评估与趋向推测，以及未来的考验等方面进行了全面、深度的剖析，对于NFT艺术品市场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另外，上海嘉禾2021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将于11月11日-14日在上海罗克福特酒店进行预展和拍卖，本期拍卖会中将会继续呈现区块链专题拍卖。
9月24日，大陆首家 NFT 画廊“艺数力 NFT 数字画廊”宣布正式落地上海M50消息刚刚传出，京、沪等地诸多媒体即高调反应，网易新闻欣喜称“线上艺术走入生活”；雅昌新闻则郑重评论此举“开启NFT艺术‘新时代’”。
9月5日，全球首家NFT实体画廊“创世艺术画廊”（Start Art Gallery）在香港K11 Musea正式开幕，同时还呈现了首次以教育为目的的多元化NFT艺术主题展。
毕竟，距9月5日中国香港K11MUSEA艺术商场5楼508室诞生“全球首个NFT数字艺术画廊”，历时不足一月；距北京保利6月4日举办2021年春拍首场NFT数字艺术专场《Mstaverse：数字孪生》，7月23日上海嘉禾2021年春拍草间弥生首个NFT项目刚刚过去2、3个月，而距2021年3月11日纽约佳士得网络拍卖艺术家Beeple 作品《每一天：前5000天》（Everydays: The First 5000 Days）以至2017年基于以太坊区块链加密朋克 (CryptoPunk)项目的养成渊源，也仅仅只有3、4年的时间。
问题在于，渊源之后区块链在艺术市场中的张扬区间，初始只有艺术市场中坚力量拍卖市场的集聚热烈，至于从拍卖市场向画廊市场的突起转换，20天中的新锐变化，叫人在目不暇接的同时，突然感悟曾经遭逢争议的区块链技术，不仅的确真实进入艺术市场，而且迅速呈现深度指向的势头，这促使我们不能不对相关问题实施应有的观察与评判。
01
溯源NFT
NFT雏形，最早可以追溯到2012年基于比特币改进的一种P2P网络协议——ColoredCoin（彩色币）。
这是第一个类似 NFT 的通证，彩色币由小面额的比特币组成，它可代表多种资产并具有多样用途，成为NFT技术的雏形。2017年，John 和Matt使用ERC20 通证标准开发了世界上第一个NFT项目加密朋克（CryptoPunk），随后Dapper Labs团队使用非同质化通证的 ERC721 通证标准，开发CryptoKitties（加密猫）项目，使NFT的概念正式确立。
艺数力画廊开幕现场 笔者摄
NFT是Non-Fungible Token的缩写，中文称为“非同质化代币”，通常是指开发者在以太坊平台上根据ERC721标准/协议所发行的代币，它是具有不可分割、不可替代、独一无二、可验证、可流通、可交易等特性的数字资产所有权。
作为稀缺的基于区块链的数字资产所有权，NFT拥有标准化、通用性、高流动性、恒定性、不可分割性等重要特征。其所有权的转移通过智能合约进行，而每个所有权转移的过程都记录于区块链中，由于区块链的分布式记账所具备的公开性、可追溯、无法篡改等性质，使NFT具备标准化、通用性、高流动性、恒定性、不可分割性等重要特征。
02
谁在促动NFT与艺术结缘
NFT与艺术的结合，既然源于2017年以太坊中加密朋克（CryptoPunk）的像素头像项目。那么，是谁促动了它与艺术的结缘？
Larva Labs (2005)，《CryptoPunks》，2017年作，非同质化代币(jpg)。各24 x 24像素，共9个加密庞克头像。此作于2021年5月11日在佳士得纽约二十一世纪艺术晚间拍卖中以16,962,500美元成交
窥其流踪，我们认为NFT在2017年艺术领域的表现，主要基于以下四方面因素：
其一，随着区块链技术的日臻完善，支持NFT的各项技术条件已趋向成熟。
其二，包括底层标准、区块链平台、交易市场在内的NFT系统的闭环已逐渐形成，可以为NFT的发布、存证、交易等链条提供通道。
其三，伴随区块链和比特币生长的数字货币交易者及从业者，有基础接受NFT概念的参入。2017年9月4日，国家五部委联合监管中国比特币交易，9月30日，比特币中国宣布关闭交易，至此比特币等海外数字货币在中国境内的交易被极大的限制，而NFT作为非同质化代币，本身也具有货币属性，在比特币等数字货币无法在中国交易后，原有的数字货币从业者、交易者将NFT交易作为数字货币交易的一种延续。
其四，NFT的出现为快速发展的数字艺术提供了确权方案，使其便于收藏并有力量促动日益扩大的交易。正如亚洲最大的加密艺术平台CryptoArt.Ai联合创始人秦建新表示：“NFT对于艺术作品而言，最核心意义是赋予数字艺术资产的稀缺性，令数字艺术资产可以被确权。这实际上解决了从20世纪60年代以来，数字艺术作品难以确权的问题。”
2020年，Super Rare、Rarible、Opensea、CryptoArt.Ai等加密艺术平台的出现加快了NFT的大众化进程，随着参与人数的骤增以及交易量的迅速攀升，让NFT艺术在2020年实现全球范围内的爆发式增长，全球NFT艺术品交易价值超过2.5亿美元，较上一年增长了3倍。因此，NFT业界将2020年视为加密艺术的元年。
美国艺术家迈克·温克尔曼（Beeple）创作的数字作品《每一天：前5000天》
NFT在加密市场中的火热，迅速蔓延艺术市场中的二级市场，其标志事件，则是2021年3月11日美国艺术家Beeple的NFT艺术作品《每一天：前5000天》于纽约佳士得春拍所获6930万美元成交记录。这一作品的成交，不仅代表全球在世艺术家第三位拍卖高价记录的诞生，也预示NFT艺术已正式成为拍卖市场的一个重要门类。
佳士得《每一天：前5000天》拍卖伊始，NFT艺术迅速引爆国内各大媒体，中国嘉德、北京保利、北京永乐、上海嘉禾等国内各大拍卖公司均相继开始NFT艺术拍卖的尝试。
上述拍卖公司介入NFT艺术的方式，主要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直接拍卖NFT数字艺术作品，藏家得到的是一条NFT代码；另一种是将实体标的进行NFT存证，NFT随实体标的的交易而附赠。
Andreas 《帕里斯希尔顿》NFT数字艺术 2021年
图片来源：上海嘉禾拍卖有限公司提供
其中上海嘉禾拍卖公司NFT艺术的拍卖最具代表性，涵盖两种NFT拍卖模式，实体作品的NFT存证尤为中国艺术品市场鉴证问题提供了一种有益的解决方案。
属于第一种模式的“起潮时代—现当代艺术及区块链·数字艺术专场”，嘉禾与NFT加密艺术平台CryptoArt.Ai合作，呈现6件数字艺术家的NFT数字艺术作品。
嘉禾NFT拍卖的第二种模式相较前者更为抢眼，开辟“一念永恒—草间弥生《无限的网》原作及区块链数字存证特场”作为平台，融涵草间弥生两件重要作品《无限的网1959，c1979》与《无线的网(MGPP)》原作，并委托CryptoArt.Ai平台为其进行“NFT赋能”，以 ERC-721智能合约将鉴证材料信息的元数据文件铸造成的一枚NFT，通过 IPFS 分布式存储技术永久保存在全球各节点中。确保这两幅作品的流通及背景资料信息永远不会丢失或篡改。此项NFT存证的珍贵之处，还在于它包含鉴证资料出现的艺术家本人及重要评论家的肖像权。于是通过这些鉴证材料的支持、营养，确保了实体标的的价值，同时也为标的今后的市场记录奠定基础。
正是基于上述功能、优势，《无限的网》+鉴证权益NFT才最终以加佣金后约1.05亿元成交，这枚 NFT 随标的赠送买家。
草间弥生《无限的网1959》布面丙烯 1979年
图片来源：上海嘉禾拍卖有限公司提供
草间弥生 《无限的网MGPP》布面丙烯 2014年
图片来源：上海嘉禾拍卖有限公司提供
对比标的中相关作品之前的成交记录以及市场行情，结合市场发展规律分析，如果《无限的网1959，c1979》和《无线的网(MGPP)》两件标的没有NFT存证加持的话，其成交额不会超过8000万元。由此可知，一个NFT存证的价值将近2000万元。
NFT在二级市场的成功使其很快蔓延至一级市场。
2021年9月5日，全球首家NFT实体画廊创世艺术画廊在香港K11 Musea正式开幕，标志NFT艺术与传统一级市场的正式结缘。9月24日，大陆首家NFT实体画廊艺数力落地上海M50，又标志NFT已深入国内一级市场。
后者初衷旨在：期望成为中国最大的艺术MCN公司，经营范围涉及加密艺术创作宣发，版权认定，加密艺术IP衍生品，加密作品交易，艺术家孵化等领域。同时为未来NFT衍生品商店、NFT实物链接工具、NFT经纪人公司等方向谋划、布局。
5月20日，加密艺术家宋婷NFT作品《牡丹亭Rêve之标目蝶恋花—信息科技穿透了「我」》在中国嘉德拍卖行以66.7万元成交，该作品系中国嘉德首次上拍的NFT艺术品。
NFT艺术率先在拍卖市场出现而非画廊市场，其真实根底，与NFT公开、透明、可追溯等相关属性密不可分。
众所周知，拍卖市场成交价格倡扬公开，但一级画廊市场的作品价格却讳莫如深，后者尤与NFT公开透明属性发生抵牾，这催生NFT首先介入拍卖市场，至于目前涉及NFT的画廊，又属新面目的NFT展示、交易平台，其属性与传统画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综上所述，NFT艺术与市场结合已日益紧密，触角开始深入一级、二级艺术市场，并有可能未来更广泛的与衍生品市场、IP市场融合，有效改变以往艺术市场的固化格局。
03
步入艺术的NFT价值评估与趋向推测
NFT的出现，首先为当下数字艺术版权领域存在版权管理方式有限、确权难、打击盗版侵权成本高等诸多问题提供了一种解决方案。
其次，NFT将区块链技术中可追溯、无法更改的特性应用于艺术市场的鉴证环节，将对艺术作品，尤其是作者在世的现当代艺术作品的追溯、鉴定、备案、存证等一系列鉴证环节提供有效的技术支持，成为解决艺术市场鉴证问题的新路径。
再次，NFT的出现，还对传统艺术市场的监管模式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可以想象，如果每件二级市场上拍标的都能进行NFT存证，那么其后的交易记录将会公开、透明、可追溯且不可更改，并且能有效制止假拍、劣拍等艺术市场乱象。
最后，NFT为传统艺术资源的活化提供了一条新的路径。譬如民俗艺术、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通过NFT确权后，既解决了记录存储的问题，也同时能够为下一步的资源活化、价值变现等问题。
10月9日，苏富比拍卖行的秋季拍卖会上，王家卫的首个电影NFT《花样年华——一剎那》以428.4万港元完成交易，成交价高于预期的300万港元。此NFT为《花样年华》1999年2月13日开机当天拍摄的片段，来自张曼玉和梁朝伟拍摄的第一天。该NFT仅发行1版，时长为1分钟31秒，合每秒4万元，同时创下王家卫个人作品与亚洲电影NFT作品拍卖价格新高。
未来趋向视野中NFT，业界目前众说纷纭，或认为NFT有望被现实世界更多物品利用，成为现实世界和区块链世界的连接，比如房屋、汽车等物理世界的资产，有可能实现大规模上链，以NFT形式存在和流转，果真如此，这将深刻改变我们的日常生活。
与上一种观点相反，艺术市场专家季涛则认为：“当代数字艺术市场的建立需要NFT加密技术的保驾护航，但艺术市场的成长壮大仍需要数字艺术植根入人心。未来NFT市场将会逐渐以传统艺术市场的补充角色而存在。由于上述种种原因，目前还看不到NFT能够颠覆和取代传统艺术市场的任何可能性。”
基于上述，推测 NFT鉴证确权有可能改变目前艺术市场的监管模式，同时，随着NFT数字艺术的风靡及交易量的不断攀升，NFT艺术市场还有望在原有艺术市场格局中发展成为更独立、更公开透明的市场层级，成为与传统一级、二级市场并驾齐驱的市场层级。
04
趋向艺术市场深度的NFT期待考验
从监管及法律层面观察，国家目前还没有任何针对NFT的监管机构，也未出台NFT交易的相关法律法规，这就导致NFT交易存在交易双方的权利和义务无法明确、得不到法律保障的问题。加之国家明确禁止虚拟货币的发行和交易，NFT是否会步其后尘？应该是所有从业者和收藏者不得不面临的困惑与纠结。
刘双舟指出：“在非同质化代币助力数字艺术版权确权、交易、管理，以及在维权过程中保障数字艺术市场蓬勃发展的同时，不确定的风险也与非同质化代币的应用相伴同行。”
艺数力画廊开幕现场 笔者摄
投之于NFT向艺术市场深度的推进，也不无关系。由于NFT目前只限定在拍卖市场与画廊市场，保真、公开、可溯源、无法篡改等属性，目前也主要通过当代艺术主体来加以实现，所以，它所存在的不确定性、可塑性将难免存在，有必要接受艺术市场整体发展规律的调整、检验与监督，借助不断推进的深入实践来矫正、补益与提升。
显然，这与我们借助NFT技术完整助益全部艺术主题的殷切期望，尚存在一定的距离，而基于大力弘扬文化，科学推进新时期中国艺术市场深入发展的目标，更需要经历艰难曲折的诸多探索实践。
（说明：上海嘉禾拍卖有限公司在本文写作过程中提供相关最新数据资料支持，特致谢忱）
上海嘉禾2021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
预展时间
2021年11月11日-11月13日 9:00-18:00
拍卖时间
2021年11月14日 10:00开始
展拍地点
上海罗克福特西岸酒店
（上海市徐汇区云锦路688号）
上海嘉禾2021春拍精彩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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