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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为何称“鸡”为君子之德?

  • 观复博物馆
  • 2022年12月22日09时

自古以来的陶瓷绘画中, “鸡”是历代画家乐此不疲的重要题材。


在中国民俗文化中“鸡”与“吉”谐音,有喜庆祥瑞之意,寄托着人们的美好愿望。鸡作为12生肖吉祥动物之一,常常被用于瓷器的装饰。


古谓鸡有五德,曰“文、武、勇、仁、信”,孔子曾云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又云仁智勇,君子道者三,天下之达德也,鸡因其特征而被赋予了最朴素、最传统的君子之德,作为纹饰可以说是极具内涵了。

香港苏富比 2014年4月8日

成交价281,240,000港元


其实不仅仅在当代,成化鸡缸杯在明代本朝的价值也很高。从史料来看,成化斗彩鸡缸杯在古代就已价值不菲。依据明万历年间的《神宗实录》记载:


“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鸡缸杯一双,值钱十万。”


清初朱彝尊《曝书亭集》对其价值描述更为详尽:


“万历器索金数两,宣德、成化者倍蓰之,至鸡缸非白金五镒市之不可,有力者不少惜。以陶器而得玉之上价,其贵重如此。”


一镒在古代是20两,一个鸡缸杯的价格相当于100-120两白银,可见鸡缸杯在当时的珍贵程度。

明成化斗彩鸡缸杯瑞士鲍氏东方艺术馆藏


据文献记载,斗( dòu)彩始于明宣德,但罕见实物。成化时期的斗彩颇受推崇,明清文献中称之为“成窑彩”或 “青花间装五色”。


斗彩,一种以釉下青花勾线,再以釉上彩绘填彩的方法。斗彩工艺至成化年间趋于成熟,烧制的斗彩瓷也最为精美,因使用的是国产平等青料,具有呈色稳定、色泽淡雅的特点,再加艳丽的釉上色彩,使其形成主次分明、交相辉映的艺术格调。《博物要览》云:


“若宣窑五彩,深厚堆垛,成窑用色浅深,颇有画意。”


成化官窑制品常见高足杯、酒杯、盘、碗、罐等小型器物,造型玲珑奇秀,胎体细润,彩料精纯,绘画淡雅幽婉。

斗彩三秋杯,明成化,故宫博物院藏


成化斗彩杯有多种式样,此杯造型轻灵娟秀,胎体薄如蝉翼,施彩淡雅,画意清新。青花发色淡雅,所施釉上彩有红、黄、姹紫等。蝶翅上所施紫彩即著名的姹紫彩,其特点是色浓无光,为成化斗彩所仅有,也是后世仿品望尘莫及的。


至于成化斗彩鸡缸杯备受后世爱慕推崇的原因,除了跟成化斗彩清秀飘逸、生动盎然、出类拔萃的品质有关。成化帝下令烧造斗彩鸡缸杯的原因,据后世学者推测,有三:


最基本的,古人向来讲究谐音取意,“鸡”与“吉”,吉祥之“吉”谐音,因此人们常以鸡的形象兆示吉庆。


二是,成化帝登基那一年为鸡年。鸡又有五德,文武勇仁信,一名天下白。一朝新帝王有可能授意于此。


三是,成化帝在欣赏宋画《子母鸡图》时,被画上母鸡引领着四只小鸡觅食的场景所感动。

宋代 佚名《子母鸡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


这其中,成化帝与万贵妃之间的爱情故事,在后世讨论度颇高。成化帝一生娶后妃18人,生子女共20位,但终其一生,这位帝王只爱一人,即大他17岁的万贵妃——万贞儿。


成化帝的幼年是在一种父爱缺失,政局动荡不安的环境中度过的,所以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个性几乎伴随了他一生。成化帝的一句:“彼抚摸吾安之”便道出了成化帝对万贞儿的宠爱。

成化帝在这幅画写下一首七言,题诗虽围绕这幅宋画,但字里行间却透出他对温暖家庭生活和美好亲情的向往。


不难分析出,成化帝会被母鸡领着小鸡觅食画面感动,大概也离不开“令吾心安” 这几字。


就是这样一个手不盈握的斗彩小杯,在成化以后,被各朝各代争相仿制。


复古风一定最先也最容易刮起,创新风一定在复古风其后。事实也是这样,至少三百年来,康熙仿成化的鸡缸杯被公认为是历朝历代仿制最佳者,技高一筹。

清康熙斗彩鸡缸杯故宫博物院藏


康熙时期的青花五彩鸡缸杯的出现,虽保留了斗彩淡雅的特质,但其中仍充满了五彩带来的视觉冲击,强烈饱满。


雍正时期的鸡缸杯,雍正皇帝以自己高深的文化品味,不屑于彩瓷仿古。将传统的斗彩作品中适度的融进粉彩,实属于用雍正时期的一大特点。

清雍正斗彩鸡纹碗2012年香港苏富比拍卖


到了乾隆时期,绝大部分艺术风格大变。乾隆登基时年仅二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心气高涨之时。乾隆鸡缸杯只留下明成化鸡缸杯三百年的精神财富(即“鸡缸杯”三字)。


除了器型、容量、釉料的变化,乾隆鸡缸杯还加入了人物和御题诗元素。以君子坦荡荡的心态开创了摹古而不泥古的“大清乾隆仿古”。

观复博物馆藏康熙斗彩鸡缸杯(左)

乾隆粉彩御题诗文鸡缸杯与(右)

展开图(上为康熙鸡缸杯展开图,下为乾隆鸡缸杯展开图)


清代朱琰的《陶说》里赞:“成窑以五色为最,酒杯以鸡缸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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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三朝鸡缸杯之外,还包括《鸡缸杯前世今生》图书及配套音频课程,将其物与其文化源流整合一体。


从明代到今天的天价成化鸡缸杯的致敬之作——仿成化斗彩鸡缸杯▼

清乾隆粉彩御题诗鸡缸杯,画面中的童子便是唐玄宗时期靠斗鸡发迹的神童贾昌,长诗中有对鸡缸杯精致绝伦的鉴赏。也有对历代宫廷斗鸡走马、玩物丧志行为的警示,表现出乾隆皇帝独特的思考与设计。


由此,鸡缸杯一物拥有了全新的气度——仿清乾隆粉彩鸡缸杯▼

观复博物馆结合前人智慧、承继再创出——观复鸡缸杯▼

杯子上的诗文“文武勇仁信,一鸣天下白,明清不足论,观复鸡缸杯。”是马先生特意创作的。其中“一鸣天下白”一句借用了唐朝李贺的《致酒行》:“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


在画面的布局、形象用色上,观复鸡缸杯更接近于乾隆朝的鸡缸杯。但去掉了童子,保留了明代原始构图中的山石花木及子母鸡,延续成化斗彩鸡缸杯稚拙朴实的笔法。

观复鸡缸杯旨在将富含文化符号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引入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来。


无论是一人独酌,还是两人对饮,亦或是三人雅聚畅谈。在小小鸡缸杯的加持下,茶酒的乐趣更觉馥郁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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