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遗失了120多年的素描本
在阿尔勒这两年中,梵高几度精神崩溃,送入疗养院数次,和自己最敬仰的画家高更,更是老死不相往来,还被居民联名要求驱逐。
可即使这样,他一刻未停止过画笔,身上永远携带着芦苇笔和素描本。
去往塔拉斯孔路上的自画像在给弟弟提奥的信中他曾提到“要画的东西数都数不过来。”不分昼夜奋笔疾画,好似时日不多。1890年,梵高在法国巴黎奥维尔小镇,完成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件作品《有乌鸦的麦田》,随即在金色的麦浪里开枪自尽。
有乌鸦的麦田梵高
这位举世闻名的天才,死后名声大振,活着的时候却饱受命运的戏谑:从小孤僻、敏感、暴躁被孤立;18岁立志当画家,却遭到家人反对;27岁重拾画笔自学成才,却被当做疯子。生前画了800多幅油画,可总共只卖出一幅画,和好友产生矛盾割下自己一只耳朵,37岁去世,一生都不敢称自己是画家……
自画像
在梵高死后,他的作品终于获得世人的认可,作品一夜成名,几乎所有的画商都开始绞尽脑汁地搜寻梵·高的画作。而阿尔勒也成为艺术家、作家和学者的朝圣之地:拉马丁广场犹如一座神殿,而黄房子,从此成了梵高的专属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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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续数十年的“搜索”后,按照不同时期和地区,先后有 7 册素描本被找到,却唯独没有阿尔勒时期的纸本作品。但这段法国普罗旺斯的阿尔勒时光,也是梵·高一生中被公认为最“炽热”的日子。
《夜间咖啡馆》
1888 年 2 月,不被巴黎主流艺术圈接纳的梵高南下,搬到了安静的法国小城阿尔勒,投入到高强度的油画和素描创作中。在这里度过了他人生中最炽热的一段传奇时光,完成了《向日葵》,《星夜》,和《夜间咖啡馆》这些在未来将触动无数人的杰作。
《阿尔勒的舞厅》
在阿尔勒的日子,梵高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如何创作出这些传世名画?由于这段历史资料的缺失,后人对这一时期梵高创作上的认知几乎是一片空白。直到2012年左右,一本遗失了120多年的阿尔勒素描本被发现,解开了所有人的疑惑。这本囊括画家普罗旺斯时期习作的“大素描本”并不是一本常规的速写本,而是一本大开本的账簿(40.5cm*26cm),原本是 19 世纪的商业活动中经常使用的一种“日记账簿”,法语旧称“Brouillard”。![]()
素描本的现世,填补上了梵高在阿尔勒地区创作时没有留下任何素描的空白。通过它你会发现,梵高并不是一个一夜而成的疯子天才,而是一个有血有肉,通过自己不断刻苦努力而成为传奇的普通人。梵高在阿尔勒时,最喜欢去一家24小时营业的火车站咖啡馆,也是他在1888年春夏期间,艺术创造生活的中心。梵高的艺术创作和个人生活,都与店主吉努夫妇密切地联系在一起。梵高在来到咖啡馆的第一个月里,也许是没有纸可以画画,吉努夫妇就送了他一本旧式账簿。梵高一定是被账簿上乘的纸质所吸引,才会选择在上面作画。要知道,那是他最富创造力的时期之一,几乎每天都会作画,无论油画还是素描。![]()
梵高对吉努夫妇的感情之深,尤其是对玛丽,可以说到了近乎难以自拔的程度。作为朋友,他深深地为她着迷,也被她的个性所吸引。对他而言,这位 40 岁的咖啡馆老板娘身上,集中体现了阿尔勒妇人特有的风韵。1888 年冬天在阿尔勒以及 1890 年在圣雷米住院期间,他一共画了七幅《阿尔勒妇人》油画肖像(现存六幅)。后来梵高在再次去往巴黎前,通过菲利克斯·雷伊医生将这本画册转交给了吉努夫妇。雷伊医生也是画家最亲近的朋友之一,1888 年12月23日梵高割掉自己的耳朵,被送到医院之后,雷伊便负责为他治疗。和吉努夫妇一样,他们在梵高于阿尔勒度过的生命的最后阶段里,一直关心和守护着他。梵高时常向年轻的医生寻求建议,离开治疗科 10 天后,为了表示感谢,梵高为他画了一幅肖像,并请朋友为此画做了一个漂亮的胡桃木画框。![]()
与梵高的素描本一同被发现的,还有一本火车站咖啡馆的记事本,里面是某位店员写下的,1890 年春季到夏季的日常收支等交易记录。它是我们确定素描本来历的重要物证。正是通过小记事本里面的记录,梵高使用的“日记账簿”的真实性才得以确认。从小记事本仅存的若干页记录中我们得知,1890 年春天,雷伊医生去圣雷米的疗养院看望了梵高。应画家要求,雷伊医生将三样物品带回了阿尔勒,还给了吉努夫妇,其中就有“一个大素描本”。他将这些东西交给了咖啡馆小记事本的记录者,后者仔细地在 1890 年5月20日那一页写下了这批寄存物的细节。原文如下:雷伊医生代表画家梵高,为吉努先生和太太送回了空橄榄盒子、一包格纹手巾及一个大素描本,并为迟迟未能送还而表示歉意。账本内的素描是纯粹的,它们既不是售卖品,也不是用来向其他艺术家展示近期画作的样画。而是画家日常的最真实的随性习作。在这些作品中,有很多是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对观察对象作出的即兴记录,即所谓的“第一稿”,抓住了画家当时转瞬即逝的想法。现在来看看这个账本都画了什么吧!日记账簿共有 65 幅素描作品。素描本里的画作完成的速度和详尽的程度各不相同,也因此为我们了解梵高的素描创作,提供了新的视角。梵高在素描本里通过不同的笔法——平行线、阴影线、刺点、虚线等,将芦苇笔的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将芦苇笔头削出不同的宽度,通过调整墨量,可以制造出类似羽毛笔的细线,或者类似画刷的大笔触,将创意无限的多功能芦苇笔运用到了极致。梵高认为向日葵与橄榄树、丝柏树和阿尔皮耶山脉一样,是普罗旺斯风景的精髓所在。在动身去巴黎之前,他写信告诉提奥,自己在寻找一些先前鲜少入画的风景题材,他需要“灵感,需要一缕高处的阳光……从而画出最美的事物。”这幅《向日葵花田》集合了普罗旺斯风景四种标志中的三种:山脉、丝柏树和向日葵。向日葵后是一轮光芒万丈的灼灼烈日。在完成杏树枝的油画之后,梵高遭受了一次时间最久的精神崩溃,持续了将近两个月。3 月,他向提奥吐露:“绘画工作进展良好,你会发现最后画的那幅开花树枝的油画可能是我画得最耐心、最好的一幅,我画得很平静,对笔触极为确定。而第二天我就很糟了,像个笨手笨脚的家伙。”梵高在给弟弟提奥的信中经常提到丝柏树:“这些柏树宛若黑色的音符,跳跃在阳光明媚的风景中。这些黑色音符既富于神韵,却又极其难以演奏好。”“脑子里始终浮现着柏树,很想把它画成像向日葵那样的作品。但是很奇怪,为何没有人画得像我所看到的一般。柏树的线条与比例确实很美,宛如埃及的宫女。”芦苇笔富有表现力的生动笔触,再现了丝柏树纠缠的曲线和茂密的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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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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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艺术根本的意义,也许是在人类的放逐道路上给予回归家园的安慰”。这大概解释了为什么在梵高的绘画面前,我们总能获取心灵的慰藉和平静。梵高的画,是热情,孤独和失落的融合体,正如梵高本人一样。梵高的画,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表达痛苦的方法不一样,他用鲜艳的色彩来描绘美好的事物,借此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不是用一些黑暗的色彩来表达自己的情绪。虽然不被世人理解,但是梵高的绘画语言一直是积极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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