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的表情，到底能有多丰富？

博物馆丨看展览
2022年6月17日12时

在佛教遗存如此丰富的国度生活

走过那些寺院、佛塔、石窟

你可曾有过疑惑——

为什么这些佛像表情都不一样

为什么有的佛像高大威猛凶神恶煞

而有的佛像挺着啤酒肚笑得那么灿烂亲切

佛，究竟是以什么面貌示人？

*本文所指“佛像”泛指所有佛教造像

喜

一提到佛像

你一定不会忘了他

大肚弥勒

清紫砂弥勒佛苏州博物馆藏

他不像其他高高在上的佛

反而像我们的邻家老爷爷

永远笑眯眯的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

明万历米釉瓷蒋元裕弥勒坐像故宫博物院藏

但其实

一开始的弥勒佛不仅不长这样

反而还是个瘦高个儿

公元2~3世纪弥勒菩萨交脚坐像

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藏

图源：动脉影

弥勒佛可是三世佛中的未来佛

人家本来是长得很健美标致的！

公元2~3世纪犍陀罗弥勒菩萨立像

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藏

图源：动脉影

大约五代以后

浙江有一位胖胖的布袋和尚

世传为弥勒菩萨之应化身

笑口常开、慈心佛面的形象

实在很合中国人的审美

南宋胡直夫（传）布袋和尚图局部

日本京都野村博物馆藏

慢慢布袋和尚的形象

成为了弥勒佛的主流形象

满足了世人和气招福的世俗愿望

杭州灵隐寺飞来峰图源：动脉影

怒

《大闹天宫》里的“四大天王”还记得吗？

拿着剑、琴、伞、龙的四天王

又称护世四天王或称四大金刚

他们的法器也寓意“风调雨顺”

唐-五代鎏金铜天王像定州博物馆藏

图源：松松發文物资料君

菩萨、罗汉、天王

同样是佛的跟班

大家却性格各异，表情不同

但要具体说是为什么，

早有一位小和尚给出了答案

传说隋朝时

史部侍郎薛道衡拜访一座寺院

突然考验一位小沙弥道：

“金刚为何怒目？菩萨为何低眉？”

小沙弥不假思索回答道：

“金刚怒目，所以降服四魔；

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北齐石雕菩萨头像山西博物院藏

图源：动脉影

这个答案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此后，“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成为大众所熟识的用语

元~明鎏金多闻天王铜像

美国堪萨斯城纳尔逊阿特金森博物馆藏

图源：动脉影

除了天王中的金刚外

还有“金刚力士”

唐金刚力士洛阳龙门奉先寺

佛教寺庙的山门殿中

一般有两位金刚力士的塑像

俗称“哼哈二将”。

蓟州独乐寺观音阁泥塑“哼哈二将”

左边张着嘴的力士怒颜张口

是发出“哈”的“哈将”

右边闭着嘴的力士

则是发出“哼”声的“哼将”

要是记不住

记得自己“哼哼哈兮”一下

唐代天王俑甘肃天水地区出土

图源：松松發文物资料君

静

试试放空身心、进入冥想

你是不是眉头舒展

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呢

入定状态的佛陀也是这样

图源：遗产君

他们一般是坐姿

或屏息凝神，或低头沉思

span style="color: rgb(62, 62, 62);font-family: 微软雅黑;font-size: 15px;letter-spacing: 1px;text-align: left;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5, 255);">观之有全神贯注、平静安详之感

北魏敦煌第263窟北壁南部上层佛龛

佛陀顺应众生祈求时

也会表现出布施与慈悲的一面

此时的佛常常左手自然向下

右小臂上举、手指自然向上

即结与愿印和施无畏印

唐佛坐像龙门石窟研究院藏

龙门奉先寺遗址考古发掘出土

图源：动脉影

这表示佛陀通过自己的智慧

使信众消除恐惧、内心平静

因此，这些佛像或站或立

都带有慈悯、微笑的表情

北魏佛鎏金铜立像上海博物馆藏

肃

为了度化众生

佛陀还会作为“老师”宣讲传法

莫高窟320窟主室西壁

这时的佛

是庄重凝神或嘴唇微启的

宋佚名如来说法图局部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而身边听课的弟子

通常显得很静穆

或者表现出“侧耳聆听佛说法”的样子

像不像听导师讲论文的你

宋佚名如来说法图局部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佛陀的“严肃脸”

还有可能是正在降妖伏魔

明铜鎏金释迦牟尼佛降魔像

常熟博物馆藏

相传释迦在修行成道时

有魔王不断前来扰乱

以期阻止释迦的清修

于是释迦即以右手指触地

地神便出来证明释迦已经修成佛道

终使魔王惧伏

因此，右手指触地称为降魔印

唐代《降魔成道图》局部

出自莫高窟藏经洞，现藏于法国吉美博物馆

总的来说

佛像的每个表情

都和他或她的“佛设”

或者所处状态有关

其原理正如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唐佛坐像龙门石窟研究院藏

图源：动脉影

佛陀及其门生

根据世间众生的不同情况

扮演不同的角色

辽三彩罗汉像纳尔逊阿特金森博物馆藏

图源：动脉影

有时如怒目金刚相向

有时以慈眉善目以对

因材施教、观机逗教

其表情自然也随之变化

维持“佛设不崩”

北齐弟子立像邺城考古所存

图源：动脉影

除了喜、怒、静、肃的佛

其实还有这样的：

唐力士像敬善寺窟口北侧

这样的：

唐力士像敬善寺窟口南侧

和这样的：

北魏迦叶像宾阳中洞正壁左侧

以及这样的：

图源：龙门石窟研究院官博

……

表情包不胜枚举

只能说

尊重佛的多样性

你还知道哪些佛像表情背后的有趣故事？

在评论区留言告诉大家吧~

参考文献：

刘振刚、王玉芳：《手印、表情及坐立姿势的关系对佛像修复的意义》。

敦煌研究院编：《中国石窟：敦煌莫高窟（卷一）》。

张鲁原编：《中华古谚语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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